可是除了这条路她还有什么路可走?
她千防万防,千算万算都算不过身边的小人,平白让人当做了生孩子的工具。
是谁?是谁暗中设下陷阱?是谁?!
安如锦面sè雪白,一声不吭的样子吓坏了秋荷和姚燕。
她们纷纷扑上去为她顺气顺背,泣道:“静夫人你不要这样。是奴婢们错了。要不是奴婢们粗心怎么会让小人乘了隙。”
“奴婢们绝对没有背叛静夫人。奴婢们一片忠心啊。”
许久许久,安如锦才慢慢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背叛我。我们一路从秀女到女官,如今我身为宫令女官,又是夫人。你们跟着我,我若真的因为生育龙嗣而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又能好到哪儿去?”
她目光幽幽:“在宫中背叛主子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
秋荷和姚燕连连点头,同时心有余悸。若不是她们和安如锦为同届秀女又平日这么要好,恐怕这个时候她们的前途难测。
安如锦倦然道:“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歇歇。”
秋荷和姚燕低头退下。
安如锦靠在床榻软垫上,终于昏昏沉沉是睡了过去。
……
她做了个长长的梦。梦中,漫无边际的迷雾遮在眼前。她慢慢地往前走,眼前很黑,一阵阵的雾气中她看见远远的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她竭力看去,是母亲!
她大喜过望扑了过去:“娘,娘……”
“是香儿?”母亲茫然看着她,“是吗?”
“是的!是的!”她泣不成声。
自从那一夜过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母亲。刚烈的母亲在全家被抄的夜里上吊自尽了。老迈的父亲被捉进天牢,备受折磨。
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泣声。
她一抬头看见母亲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她愣住。母亲轻轻哄着怀中的婴儿,神情慈爱。
“母亲,这孩子……”她问。
母亲扬起苍白的脸,忽然咧嘴笑:“这不是你的吗? 香儿,这不是你的孩子吗?你看看……他长得多像皇帝。”
“我……”她忽然慌了。
孩子,她的孩子……她猛地低头,只见腹部露出一个大窟窿,鲜血汩汩冒出怎么都停不住。
“不……我我……”
母亲慢慢捏住婴儿的喉咙,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yīn毒。她笑:“这个该死的孽种,香儿,你忘了你父亲母亲怎么死的吗?”
母亲怀中的婴儿大哭。她的心一阵阵揪痛,腹部也开始剧烈痛了起来。
“杀了他!杀了这个孽种!”
“杀了他,杀了这个孽种……”
“……”
……
“不!”安如锦猛地惊醒。眼前一片黑暗。她忽然惊慌起来,眼前这么黑简直和梦中一模一样。
她立刻惊慌叫道:“人呢!来人!来人啊!”
宫女匆匆跑来。被惊的秋荷和姚燕赶紧提着宫灯进来。
眼前有了烛光,令人窒息的黑暗如cháo水一样褪去。安如锦脸sè发白,浑身都是冷汗。她一把抓住秋荷的手。
“快!把所有的灯都点上!快!”她声音嘶哑得可怕。
秋荷连声呼唤宫女点灯。一盏盏宫灯燃起照得整个阁子亮如白昼。安如锦犹觉得不够,连声道:“再点!再点!”
宫女们犹豫又拿来长蜡烛,终于整个阁中再也没有一点yīn暗角落,安如锦渐渐放下心来。
秋荷和姚燕端来牛*燕窝。安如锦看了一眼,默默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