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都累,索性什么都不说。
萧应瑄仔细看了安如锦面前的大大小小瓷瓶,随口问道:“你要做什么香?”
安如锦闻言警惕挡在他的面前,隔绝了他探究的目光。
萧应瑄这下真的是有点不耐烦了。他冷笑一声:“你觉得孤这次还会让你下香毒毒死孤亲爱的二皇兄吗?”
“不会吗?”安如锦面不改sè冷笑,“殿下可是连先皇都不放过的人。那可是殿下您的父皇。”
她本以为这么说萧应瑄一定会很生气。可是没想到萧应瑄却是点了点头,笑:“是,你说得对。孤想杀了先皇,而你呢,最毒莫过于妇人心,竟然能给濒死之人再下香毒。大家半斤八两,就不要提这事了,如何?”
安如锦冷笑:“那殿下今日想要得到什么。”
萧应瑄似笑非笑:“孤若是说和你休战,你觉得如何?”
“不可能!”安如锦想也不想断然回答。
她和萧应瑄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势。要不是她一直在萧应禛身边又受慎刑司的双重保护之下,她早就是一缕孤魂,甚至能不能全尸都无法预料。
萧应瑄似乎早就明白她的回答。他笑:“不管你信不信,孤已经放出善意,是你不愿意接受。”
“紫棋是你送的?”安如锦诧异。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估计也就只有萧应瑄这样的人才可以送得起这么珍贵的奇楠香。她如今是后宫各宫的眼中钉rou中刺,她们恨她入骨,怎么可能还要巴结她?
萧应瑄懒洋洋靠在亭中的美人靠上,笑道:“自然是孤送的。只是你为什么不收?难道是猜到了是孤?”
安如锦厌烦了和他再打哑谜。她开始收拾亭子中的瓶瓶罐罐。
萧应瑄忽然道:“水合香最难的就是萃香。你可以试试用油去萃。”
安如锦顿时愣住。
萧应瑄从腰间接下一个jīng致的琉璃瓶在她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香吗?”
安如锦面sè依旧冰冷,但是一双冰雪似的眸子忍不住随着这瓶子转动。萧应瑄眼底浮起一丝丝异芒,他声音越发柔和:“这就是孤遣人去了大食国买来的香油。”
“什么香油?”安如锦忍不住问道。
她问完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引着心神走了。她不禁赶紧收回心神,冷笑:“谁稀罕大食国的香油?”
她说完转身要走。忽然眼前yīn影欺来,萧应瑄已牢牢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形高大,这么一站几乎把整个亭子都堵住。安如锦面sè微变,头顶上方萧应瑄的俊脸越来越近。
他笑得妖冶如修罗:“这大食国的香油孤送你如何?要知道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我……”安如锦咬牙看着他手中的jīng致香瓶,不知该拒绝还是真的收了。
她是爱香之人,不然也不会jīng研香道到了这个地步。上好的香料、稀罕的香谱、没有见过的香料和制香方法对她来说不啻金玉珠宝。
她一时不知怎么拒绝萧应瑄。
可是很快安如锦就冷静下来。她冷淡道:“殿下自己留着吧。如锦有很多的香油……”
她话还没说完,一点清亮的东西就抹在了她的手腕上。
安如锦吓了一大跳。因为萧应瑄就抓住她的手,正把那琉璃瓶中的香油抹了点在她的手腕上。他的手冰凉,却骨节分明。他的手指十分秀美,握在她的手掌中一阵不熟悉的异样传到了心底。
她呆愣后就立刻拼命挣扎。
“别动!”萧应瑄喝道。
她愣了下,下一刻一股异香扑鼻。这香……安如锦呆了。
此时香气扑鼻,她的眼前仿佛百花盛开,绚烂美丽。她仿佛置身在百花园中,一朵朵的花儿在眼前绽开花苞,层层叠叠,永远望不尽的花海。
这香……安如锦在片刻之后忽然清醒。
她定定看着仿若得呈了的萧应瑄,一字一顿道:“这是什么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