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是听说,没有跟着去查案。所以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闹鬼还是仇人报复。”
“后来,这唐桃杏就被遣出王府。小的还去唐三娘的老家问,她好像没有回老家,下落不明。”
安如锦只是静静听着。
福英说完,悄悄打量安如锦的面sè:“安尚宫,这唐三娘是你家亲戚?”
安如锦冷冷看了他一眼。福英顿时噤声。
福英赶紧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安尚宫莫见怪。”
安如锦沉了沉心气,从袖中掏出一张薄薄的银票递给他。
“福英公公做得很好。这消息恐怕是常公公让你带来的吧。你回去跟常公公说一声,就说这事我知道了。”
福英接过银票一看,眼中浮起贪婪的神sè。安如锦给他的银票足足有五百两。想他在慎刑司累死累活每一年也才堪堪一百两的油水。
这安尚宫果然是皇上跟前红人,一出手就是不一样。
福英小心翼翼把银子收入怀中,千恩万谢地道谢。
安如锦神sè无波,淡淡道:“福英公公查案子果然有一套。这唐三娘其实就在宫中。”
福英立刻警惕:“当真?”
安如锦看了他一眼,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这才继续道:“当然是真的了。她若是不躲入宫中怎么能躲过静王府的追杀?要知道天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年静王府的事肯定别有内幕。唐桃杏虽然只是个nǎi娘,但是小世子死了,你想她身为nǎi娘怎么可能不以死谢罪?她要么知道了什么,要么就是事后觉得自己难逃一死,赶紧躲了起来。”
福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难怪小的到处查都查不到这唐桃杏到底去了哪儿。”
他说完立刻问:“安尚宫知道此人在在哪儿吗?”
安如锦chún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她啊,人在冷巷。人称唐婆子。”
……
福英走了。他走得心满意足,而且他还厚着脸向安如锦讨要了几枚可以助安神入眠的香丸。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安如锦冷冷目送他离开,这才慢慢走回甘露殿。
心头久久盘踞的疑云终于揭开一点点光亮。
千机娘子、静王府,唐桃杏……这三个串起来,旧事终于有了一点点lún廓。当年静王府的惨案恐怕和千机娘子逃不了关系,至于唐婆子,不是当年的参与者,就可能是至关重要的人证。
千机娘子已经死了,唐婆子也垂垂老矣,至于静王府她根本无从接触。
十几年前的疑案又一次呈现在眼前,她隐约抓到了其中的脉络,却又觉得心灰意冷。
就算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顶多只是给故人一个交代罢了。而自己傅家的血案,何时才是能真正解开?
她看着远处的红霞遍布,泼天的通红霞光笼罩在延绵不断的宫殿上,天地间一片血sè。
……
夏,随着几场bào雨悄然而至。
天气仿佛一夜之间热了起来。甘露殿中到了晚上要在龙榻旁放上几盆冰盆。冰鉴里面时常有瓜果放着,只等皇上想到了就可以消暑解渴。
甘露殿中常年焚香,可谓日以继夜。安如锦把焚香改为熏香,还拿了不少香花放入水中,以水汽化去燥热。
萧应禛更忙了。他每日日理万机,午夜才回。时常他到了甘露殿,只剩下安如锦一人独自守着。
他让她早点歇息,安如锦婉拒。她道:“皇上如此辛苦,如锦只是在殿中安心等待而已,并不累。”
萧应禛见她如此固执,欲言又止。不过过了两日,安如锦便发现他早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