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泰每说一句,齐王妃闵氏脸sè就黑一分,说到最后她的脸sè已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了。
她指着福泰,气极反笑:“福公公好一张利嘴。怎么的?打了也打了,福公公还想要怎么样?”
福泰笑了笑:“老奴怎么敢说要拿王妃娘娘怎么样呢?这些人是御前的人,老奴要管一管。至于王妃嘛……自然是有人可以管一管的。要知道王妃娘娘头顶上还有君臣父母。哪容得老奴去管呢。”
此时一旁不说话的常何在冷冷站了出来。他一个眼神,几位随行的小太监就要去扶安如锦。
“住手!”闵嫔忽然跳出来,“不许带走!这人冲撞了王妃,理当该受罚。”
常何在冷冷盯着闵嫔:“闵嫔娘娘的意思是,安尚宫不可以带走了?”
闵嫔被他看死人的眼神看得浑身毛骨悚然。那一句“不可以”死活都说不出来。
齐王妃闵氏见自己的妹妹露怯,立刻挡在跟前:“安尚宫对我不敬,我命人罚她又有什么错?我可是王妃!”
常何在看都不看她一眼,对小太监们道:“如果有人拦住你们跟前,统统抓进慎刑司!罪名便是阻扰慎刑司办案!”
齐王妃闵氏sè变。
福泰忽然笑了笑:“常公公,何必呢?王妃娘娘既然说不能把人带走,那就放着吧。我们回去禀报皇上。今儿皇上还在御书房和闵首辅商议大事呢。顺便也让闵阁老过来瞧瞧这事怎么办才好。”
他好心地提醒:“咱们可要做得一碗水端平才行呢。”
齐王妃闵氏脸sèyīn晴不定。福泰的威胁显而易见。若是她再不放人,到时候就要让皇帝和自己的父亲过来。
自己的父亲身为首辅大人,为了在新君面前显示自己,肯定最后这事会小事化大重重惩罚她。
她想定,勉qiáng哼了一声:“既然如此,常公公就把这些人带下去吧。”
常何在一挥手,小太监们扶起安如锦等。
安如锦面sè雪白,神智却清醒。她一个个看过眼前的人,心中冷笑连连,今日之仇她记下了。
齐王妃闵氏接触她冰雪似的目光,冷哼了一声。闵嫔则是目光躲闪了下。
安如锦由着小太监扶着慢慢走回甘露殿。
她听见福泰还在那边yīn阳怪气地和齐王妃闵氏说话:“王妃娘娘,这人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咱家和王妃娘娘说道说道打杀御前的人到底是个什么罪……”
……
安如锦被人扶着一路到了甘露殿。秋荷和姚燕等因为伤势有点重,是被人抬回来的。执事殿中满满停着一铺铺的伤者。
一时间痛苦的神呻吟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弥漫。太医署已经派出好几位太医和医女。整个甘露殿的御前宫人都被惊动了。
从未听说过有人可以肆意惩罚御前宫人,这还是建朝第一次。可想而知齐王妃闵氏是如何嚣张跋扈。
御前宫人们兔死狐悲,一个个感同身受,一边帮忙医女清洗伤者的血迹,一边大骂齐王妃闵氏。
安如锦伤得最轻,可是也不好受。她伤在背上,医女为她剪开衣衫然后为她整片青紫淤痕擦药涂抹。
她趴在床铺上,衣衫褪尽,由着医女擦药。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安如锦看向来人,垂下眼帘。
是常何在。
常何在看了她那青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