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动就是温热的xiōng膛。
她想要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却一次次不愿意睁开眼睛。终于,有人轻手轻脚进来。
“皇上。”是福泰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地想。
身边的人起了身,似乎枯坐了一会。她听见他低声道:“为朕更衣梳洗。”
他起身了,然后她听见福泰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不用了。”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中很清晰,“不必记入彤史了。让朕好好想想。”
福泰应了一句。
安如锦听见他的声音慢慢远去。她终于放心,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久,也做了很久很久的梦,似乎要把她短短不到二十年的人生都重新过一遍。终于,安如锦缓缓睁开眼。
“安御侍你醒了。”身边候着的竟然是姚燕。
安如锦看向她。姚燕的脸上有羞红:“安御侍,你要起来了吗?”
她语气很恭敬,和平日不一样。
安如锦起身,身上的被衾滑落,露出她雪一样白身上的点点殷红痕迹。
那是欢爱过的痕迹。
她愣了下。姚燕脸红着为她披上轻便的软袍。她小声提醒:“福公公说,安御侍要是想洗个澡,可以用太液池的温泉。”
安如锦愣了下。不过她沉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香汤洗凝脂。
宫女提着花篮为一池的泉水撒下各sè香花干花瓣、豆蔻、甚至倒下牛ru。一汪温泉立刻花花绿绿,粉红粉白如在梦中。
安如锦只是沉默洗着,神魂仿佛在天外徘徊。秋荷也来了,她为她整理了一整套干净崭新的女官服饰。她似乎很不满意这套简朴的衣衫,翻来覆去总是摆弄不好。
秋荷为她擦背,低声道:“安御侍,从此以后你就是皇上的女人了。将来可要平步青云了。恭喜安御侍。”
安如锦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知为什么她想笑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良久,她慢慢道:“这香汤中少一味香料。”
秋荷笑问:“安御侍不满意吗?您说还缺了什么香料,我为您取来。”
安如锦乌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淡淡道:“麝香。”
秋荷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
……
安如锦承了恩宠的消息在一天之间悄悄传遍了后宫。毕竟皇上这还是登基一来第一次早朝迟到了一刻钟,这背后的原因当然有心人要去猜测,去探寻。
安如锦依旧是安御侍,但是整个甘露殿上上下下都对她另眼相看。甚至福泰和她说话都好声好气。
内务府大总管靳诚在下午就领着一帮小太监们将安如锦的住所全部换了个新。
安如锦不想换,靳诚笑眯眯道:“安御侍这么客气就见怪了。咱家和安御侍从前都是太皇太后的人,如今安御侍大喜,咱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的,只能借花献佛了。”
安如锦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贵重礼物,不由笑了笑。这就叫做“没什么东西可送的”。
她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动容:“靳公公千万不能这么说,伺候过先太皇太后是如锦的福气。如锦至今还在感念她老人家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