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这次,今年江南发水灾,泽国千里,灾民哀鸿遍野。江浙开官仓济民,可没想到太平日子过久了,粮仓中的太平仓中竟然一半都是被贪官wū吏换成了不能入口的糠麸。
灾民们得不到救济粮,又饿了几天,于是乎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开始打砸抢太平仓。
如此一来不可收拾,周围郡县越发乱了套,死伤不少。二皇子萧应禛正好带兵巡防而过,闻讯当机立断,一边tiáo兵三千防止民变,捉拿造谣生事者。另一边派人前去传消息给江浙都督钱大人,让他上报朝廷。
没想到钱大人的紧急奏报到了朝中却被人拦下不发,又被暗中支持三皇子的朝臣在皇上面前重重参了他一本。是以萧应禛刚回京就被皇上传到宫中,大发雷霆一顿,让他罚跪在此思过。
老内侍心痛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萧应禛,不由频频拭泪。
他是先皇后身边的内侍,可以说是看着萧应禛长大。看着原本应该尊贵无比,锦衣玉食的天家皇子竟和普通军爷一样,胡子拉渣,一身泥土,说有多心痛便有多心痛。
“皇上被小人所蒙蔽,不知殿下此行的功劳,还好陈大人和王大人已匆匆进宫禀明皇上,告知皇上此事赈灾之事若不是二殿下派兵前去,后果不堪设想。并不是所谓的私自tiáo兵,有不臣之心。”
萧应禛眼中han光一闪,缓缓站起身:“父皇消气了?”
年老的内侍连忙点头:“皇上消气了,只不过……”
他脸上浮现为难。
萧应禛眼中露出讥讽:“不过父皇没有错,错的都是儿臣不是吗?总之就算本王做得对,此事也有孟浪越权之嫌。福伯,你不用说了,本王明白,本王会回府好好思过的。”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福伯急忙出声:“二殿下且留步。不过皇上准了二殿下今年留在宫中……拜祭先皇后。”
萧应禛浑身一震。一旁年轻的内侍连忙劝道:“二殿下,留下来吧。有机会好好和皇上磕头认个错。皇上心中其实也是爱惜殿下的。”
萧应禛半晌才冷冷道:“不用了。”
他说完大步离去。福伯看着他笔挺的身影,不由叹气连连。年轻内侍亦是无可奈何。
“咦,方才有人来过吗?”年轻的内侍奇怪唤了一声。
福伯愣了下:“什么有人来过?”
年轻内侍指着地上的软垫:“是谁给了二殿下软垫?二殿下总不会自己上去拿的吧?”
福伯刚想说也许是萧应禛跪得膝盖疼了,自己上去拿了。可是转念一想,萧应禛,那可是当年平叛时,身先士卒,刀砍在身上都不吭一声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被皇上小小责罚就拿了垫子呢?
他眸sè一动:“去查查看,方才是谁进了御花园见了二殿下。”
年轻的内侍吃了一惊:“福伯,这是为什么?”
福伯长叹一声:“你别问了。在宫中人人都奉承三殿下,能善待二殿下的人太少太少了,多一个,是一个吧。”
……
萧应禛大步离开,却在拐弯时忍不住犹豫了下,空气中隐约带着一股幽香。明知道也许不是那宫女留下来的,他却莫名其妙地循着香气追寻去。
他还没拐弯就听见有一群宫女喧闹着说着什么。他看了一眼,是药香殿。他正犹豫了下要不要进去,忽然殿门打开,一群宫女嬉笑着走了出来。
他随意看了一眼,忽然就这样看见了人群中的安如锦。
只见一位素sè衣衫的洁白少女安安静静跪坐在香案前。她的面目出奇的清丽,五官远远看着有种令人奇异的沉寂感,身上粗糙的宫女服sè也掩盖不了她面上白腻如雪的侧颜。
她正低头收拾香案上的香炉等,露出脖颈一小片雪样的肌肤。
萧应禛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