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张脸,变幻了细微之处,便有了不一样的容sè,不一样的姓名,和不一样的人生。
她终于又“活”了过来。
那该死在秋后监斩台下的冤魂又活过来了。
同室的宫女骂骂咧咧:“还不赶紧的。不然晚了就没得饭吃了。”
她垂下眼帘,遮掩了过于明亮的眼眸,匆匆梳好了黑黝黝的长发。
安如锦擦了擦脸,一摸自己的妆盒却是里面空荡荡。她低低问了一声:“珑秀姐姐,你看见我一根银簪子了吗?”
珑秀是位粗手粗脚的宫女,她比安如锦早进宫两年,算是宫中的老人。只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是在越秀宫中做三等宫女,领着一月半钱的份例。
珑秀一听,两条粗粗的蚕眉立刻竖了起来,骂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的银簪子丢了难道赖我吗?别以为你长得眉清目秀,皮滑面紧的将来就能一步登天,实话告诉你,既然到了这越秀宫就是跟我一样卑贱的宫女。呵呵……想要一步登天,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也不撒泡niào看看你长什么样!要是你入了皇上的眼早就成了贵人了……”
她骂的粗俗又肆无忌惮。安如锦低着头任由她骂着,一声不吭。珑秀的骂声终于招来了隔壁几屋zǐ gōng女的注意。
“一大清早的就来吵人,还让人睡不睡了?”
“珑秀也真是的,一直逮着法子欺负如锦。”
“如锦也真命苦,来了宫里就和这母老虎住一个屋子。啧啧……”
“……”
屋子外的议论声统统都是向着安如锦,这令珑秀的脸sè很难看。她看着眼前不声不响的安如锦,恨不得扑过去抓烂她那张白皙清秀的脸。
不知眼前这不声不响的丫头是脾气太好,还是脑子有点问题,竟然在她的yín威之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自己泼辣的名声越发惹同宫的秀女们厌恶。你
“吵什么吵?”板着一张脸的管事嬷嬷走了进来。
安如意正要上前拜见,珑秀粗粗壮壮的身子一下子将她挤到了一边,恶人先告状:“程嬷嬷,这小贱蹄子说我偷了她的银簪子,天地良心,我哪见过她的银簪子。”
程嬷嬷冷冷看了一旁低头敛眉的安如锦:“你说她偷了你的簪子?”
安如锦不紧不慢地道:“奴婢没有说过,奴婢只是问问珑秀姐姐有没有见过奴婢的簪子。既然没有,那就罢了。”
程嬷嬷很满意她的不挑事端:“既然不是同室起了龌蹉就行。你昨儿学的辨香,司药典的陈女史说你学得很好。你快些收拾就去药香殿等着吧。只是有一点戒骄戒躁。”
“是,多谢程嬷嬷。奴婢一定听陈女史的教导。”安如锦低声道谢。
一旁的珑秀见她没有受惩还被不苟言笑的程嬷嬷称赞,顿时越发嫉妒地蹬着她。
随之而来的王嬷嬷和气笑道:“安秀女一看就是个心灵手巧的。珑秀,你可不要欺负了她。”
珑秀哼了一声。程嬷嬷转身要走,忽然回头对安如锦冷声道:“我知道你落选心中恐怕有不服气,但是能不能当上女史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是。”安如锦低眉顺眼,看不出半点不甘心的样子。
一干人终于走了。
安如锦收拾了习香的册子还有用具,回头小声问珑秀:“珑秀姐姐不是说这几日蚊子多吗?我今日去习香,可以向司药典的姐姐们讨点驱蚊的香草来。”
“不用你好心!”珑秀粗着嗓门骂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
安如锦还要再说,平日相熟的秀女们拉着她的袖子,小声催促:“走了走了!与这母老虎说什么?快些走吧。耽误了习香就糟了。”
安如锦应了一声,回头还切切对尤自生气的珑秀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