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胭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慢慢有了计较,刚刚刘钊把实话说了也好,否则怎么也解释不了他为何来自己的寝宫,但是要皇上相信就必然要有证据人证是找不到了,如今唯一能作为证据的便是念奴娇,可是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想不明白徐贵人究竟要如何控制念奴娇发挥药效的时间。
“依照徐贵人的说法,私会外男便是蓄意私通,那么本宫前两日还见着贵人与西晋太子在阙柳阁相谈甚欢呢,难不成贵人是心仪西晋太子了?”薄胭冷冷道。
“你!”徐贵人震道,一转眼看到嘉和帝轻挑的眉头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绝对没有!”
薄胭轻勾唇角:“可有证据?”自己是故意的,徐贵人与锦安有没有见面自己从何得知,自己为的不过是将锦安也卷进来罢了,场面一直这样僵持不下怎么都是自己吃亏,将锦安叫来自己才有可能找到一点破绽,如果能引起皇上对锦安的猜忌就更好。
薄胭微微一笑:“那不如请西晋太子来坐坐,徐贵人你说如何?”
徐贵人怒道:“不过凭空的一句话便要给我定罪,皇后娘娘想的是否太过简单了,怎的,皇后娘娘是觉得我不敢?皇上,臣妾行的正坐得直,不怕这些,尽管去宣西晋太子就是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单单是谁不守妇道的问题了,现在的重点在于薄胭是否被人陷害,若是此次当真是徐贵人设的局那么这事就要换一个风向了。
嘉和帝目光在薄胭与徐贵人之间转了转,若是徐贵人陷害薄胭,是家丑;若是薄胭当真与刘钊有私情,亦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嘉和帝陷入了纠结。
薄胭见状明白嘉和帝心中的顾虑,也不明说,只是添油加醋道:“徐贵人摆出这幅大义凛然的模样给谁看,你是觉得皇上顾忌皇室颜面不愿去请西晋太子所以有恃无恐吗?”
徐贵人气的七窍生烟:“皇后娘娘欺人太甚!皇上,还请西晋太子过来一叙,不过问两句话,旁的半点不说不就好了!倒是皇后娘娘,是怕皇上将西晋太子请来戳穿你的谎言才对吧!”
薄胭不言语,只是笑笑耸耸肩,这催促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就显得不明事理了,也亏得徐贵人无脑配合自己,将皇上逼的退无可退,现在只能将人找来了,否则不就是堂堂一国皇上怕了旁人吗。
不过看徐贵人这样的反应,薄胭更加确定了此事并非是她一人策划,只因徐贵人头脑太过简单,上不了台面,她背后一定有人操控,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锦安,可是薄胭又十分疑惑,徐贵人提到锦安的时候那表情并不像是有什么关系的模样,是演技太好,还是当真是自己误会了?
唉……可是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先把人叫来再说吧,总比现在硬撑着强。
嘉和帝无奈一叹:“来人,请西晋太子前来一叙。”
锦安睡眠极浅,昨夜他窗外一片蝉鸣扰了他清梦,锦安无奈之下披上外衫飞出窗外捉了半个时辰的蝉,因为昨夜没睡好,今日晌午难得的补了一个午觉,却没想到刚刚歇下便被嘉和帝请了过来,别看锦安生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但是起床气却不小,此刻强忍着怒火跟小太监来了长宁宫,沉着一张脸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问了安,仿佛靠近他一点点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
嘉和帝示意锦安落座而后笑道:“看你面色不太好,怎的?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锦安摆手示意无碍道:“皇上急召斯年,可是有事?”一面说着一面落座,鼻翼轻动,锦安眉头一皱下意识看了看腰间额玉佩,而后佯装无事的落了坐。
嘉和帝早就想好了说辞,此刻不疾不徐道:“无事,只是刚刚聊起说是前些日子你同徐贵人在阙柳阁相遇,徐贵人对你赞赏有加,朕便叫你过来说几句话。”
锦安轻轻挑眉,看了看对面的徐贵人,又眼波一转瞥了一眼薄胭,轻轻眯眸。
薄胭静静的坐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锦安,不错过他的半点表情,在眼看着他听闻阙柳阁相遇事件时微微上挑的眉头,薄胭心头一沉,这自然而然的微表情是骗不了人的,锦安果然对此不知情,自己押错了!
薄胭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头已经一片冰凉,无论事实是否如同自己所料,自己编排的二人会面却是假的,锦安必然会否认,本来自己将锦安叫来是料定了他是背后主使从而拖他下水的,也做好准备怎么也要将这盆脏水泼到他身上,可如今他是无辜的,自己自然不能栽赃,这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刚刚扯谎是被逼无奈的一个赌局,自己却是输得彻底!与刘钊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现在有多了一个冤枉徐贵人与西晋太子的罪名,难不成自己重生一世就是为了被冤死?!
薄胭淡淡的注视着锦安,眼中一片沉寂,自己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嘉和帝那暴怒的神色,而后,自己看到锦安注视着自己,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