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人就是滕景风。
意识在一瞬间回笼,容瑾qiáng撑着坐起来,拽着被子缩到墙角。
她现在没有力气跟滕景风吵,也没jīng力跟他闹,她只能把自己藏起来。
见他进门,端着热水准备进门的小岚停在门口。
滕景风走近一步,容瑾就往后缩一点。
她的反应,让滕景风眼底墨sè更沉。
容瑾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愿意靠近这个男人。
滕景风干脆停下脚步,不再往前,淡淡开口:“你没事吧?”
容瑾扭脸看向窗外,“用不着你假好心。”
害她弄丢了孩子,被爷爷知道了现在跑来猫哭耗子,容瑾愈发觉得这个人让她无比厌恶。
滕景风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不是心里那一丝愧疚,他又何至于来这里看这个女人?
容家的人本就没一个让他入眼的,他肯来,容瑾就该千恩万谢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容瑾不仅没有心怀感激,甚至不把自己的关心放在心上,这让滕景风心里产生了一丝恼火。
可这恼火还是被那一点点的愧疚qiáng行压了下去。
他不喜欢欠人,所以,不管容瑾现在怎么发脾气,他都忍着。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滕景风再度开口,“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让小岚去办。”
容瑾简直要气笑了,扭过头直直看向他,“我需要你出去,可以吗?”
因为愧疚而戴上的那层虚伪面具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痕。
他的表情被容瑾收入眼底,她眼中冷意更浓。
滕景风,你本就不在乎我,又何必勉qiáng自己来这里?
来的结果就是,你看着我厌倦,我看着你心烦,互相折磨,又是何必?
滕景风攥着拳头,心里有一座火山,仿佛下一刻就会喷发,“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一些药膳……”
容瑾忍无可忍,或许也是因为刚掉了孩子,情绪压抑,也容易敏感,她抄起手边的水杯狠狠砸向滕景风,“我让你滚出去!”
她不愿意看到滕景风,看到他就会想到自己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
虽然她也曾经纠结过,觉得自己不应该要这个孩子,可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已经让她跟这个孩子割舍不断。
那是她的孩子,再有几个月就会变成鲜活的小生命,过些时间就可以围着她叫妈妈。
可不过一天时间,就离她而去,容瑾怎么不恨?
滕景风忍无可忍,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给脸不要脸?她觉得怀过他的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滕景风顾不得容瑾现在正在恢复期,径直上去,一把攥住她的领子,眼底冷意毕现。
看到他这个样子,容瑾反倒是放松了不少。
对,这才是真正的滕景风,残忍,冷酷,毫无人味。
冷笑着看向滕景风,“我肚子里的野种没了,怎么不去找那个有资格跟你生孩子的女人?”
容瑾就是要故意激怒滕景风,就是要让他彻底恨自己。
只有他的恨,才能提醒自己,这个孩子真实存在过,也只有他的恨,才能让自己时时刻刻记住,她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
不得不说,容瑾开始了解滕景风了,因为她总是能打蛇七寸,jīng准地拿捏住滕景风的痛处,下一刻,滕景风已经扬起手。
容瑾闭上眼睛,他要打就打好了,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