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而,眼睛一抬扫了眼屋内,装模作样吃惊地将折扇放在手心一敲,“嗬这不是妙妙和裴大人嘛好巧好巧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一阵大风便叫你我偶遇于此。”
我黑了半边脸,确定方才清楚看见这门是宋席远自己推开的,遂直言不讳道:“宋公子玩笑了,一丝风都没有。”
“没风吗”宋席远认真地伸手探了探四周气息,一边自说自话向内走,“那便是这门扇太柔弱了,居然无风自开。老陈,你说是与不是”
一个中年仆从站在他身后木着张棺材脸,一本正经伸手晃了晃那可怜的门扇附和道:“三公子说的是,确实柔弱。”话音未落,那扇镂花桃木门便在他手下訇然委地,寿终正寝。
宋席远无辜地耸了耸眉,一脸你看你看我说吧的模样,忽地,面色一转笑嘻嘻地将折扇一收,道:“哟这不是柳媒婆吗”。
“见过三公子,亏得三公子好记性竟记得住老身,实在惶恐。”柳媒婆对宋席远福身,面上笑得十分勉强。
“如何记不得,扬州城内谁人不知柳媒婆况,柳媒婆镇日里为妙妙张罗相亲,真真热心至极,感人肺腑叫席远铭入五内,不知如何报答才好。”宋席远笑得益发灿烂。
柳媒婆不自在地扭了扭,立刻噤声。
裴衍祯淡淡品着茶,云淡风轻得塞外高人一般。
我心下升起一阵哀伤今日之事给这般一搅,怕不是凶多吉少。
果然,不过一念闪过,便见宋席远将手肘闲闲撑在了马天宝肩上,“这位公子,今日席面可是你做庄”
那马公子愣愣看着宋席远,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讷讷应道:“正是在下。”怪可怜见的凭心而论,宋席远这厮,我亦常常不知如何应对,况,宋席远似乎有一恶癖,专挑软柿子捏。
“既是你做庄,为何只请裴大人不请我”宋席远眼睛一弯,似乎十分委屈。
“嘎”马天宝显而跟不上宋席远诡异的思路。
“同是妙妙的前夫,为何裴大人在受邀之列,我宋三便被摒弃在外”电闪雷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啊”马公子手上筷子啪啦落地,“前夫裴大人不是小舅舅吗”
“小舅舅”宋席远拿开了手肘,肃穆道:“不想一顿饭的工夫,称呼便这般亲切了说起来,裴大人,宋某过去倒忘了呼你一句小舅舅,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裴衍祯淡然道:“无妨。我亦不想收你这外甥女婿。”
“小舅舅前夫”马公子不解喃喃,显而还没纠结过来。
宋席远弯腰替他拾起筷子,在桌上摆好,善心道:“这裴小舅舅便是妙妙的前夫,当然,我亦是妙妙的前夫。”
一语惊醒梦中人,马公子面上福肉一颤,抖得波澜壮阔,瞠目结舌道:“啊乱乱乱伦”
一语定乾坤。
“精辟”宋席远扇骨一击手心赞道。裴衍祯温温凉凉看了他一眼,宋席远倒是立刻不再多言。
只是那马公子却显然沉浸于噩梦之中不能自拔的模样,还兀自念叨:“乱伦乱伦两个前夫两个前夫”
看他盯牢我一副欲语还休想问却不敢问的模样,我叹了口气,罢了,今日相亲看来铁定不成,遂体谅问他,“马公子可是想问我哪个前夫更前”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