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也没有开车,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拭过后,继续安慰道,“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伤心,因为他不配。”
坐在袁木的身旁,顾眠望着从酒店中陆陆续续出来的人群,眼泪掉得越发的凶猛,“容谦,你最好不要骗我,这是我相信你的最后一次,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声音刚落,她忽然被袁木纳入怀中,还没准备好,只觉得大脑一僵,幸好她尚存一丝理智,轻轻从缝隙中挣脱袁木的怀抱,润润嗓子,以缓解刚才发生的尴尬。
袁木看了看顾眠眼角的泪痕,心头一阵酸楚,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开始发泄出来,“顾眠,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也不想你以后和他再有任何接触,你们见面只不过是会互相伤害,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她听后把头望向窗外,看了看远处的路灯,漆黑的夜空中酒店的金碧辉煌格外亮眼,她觉得有些彷徨,那原本清澈的双眼看向漆黑的夜空,胸口闷闷的,收敛好刚刚发泄过的情绪,好似在欣赏这无尽的夜景。
她没有回答袁木,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容谦之于顾眠,终究是心底的一道伤痕,他们之间的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
在洗手间呆了许久,容谦的拳头用力捶在墙面的光滑的瓷砖上,整个手背上青筋凸起,他的表情万分狰狞,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此刻的心痛犹如数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坎,钻心蚀骨的痛楚让他继续想找些东西发泄。
原本想上洗手间的几个人站在洗手间门口许久,迟迟没有进去,最终还是默默的离开。
这样的容谦无疑是让其他人后怕,却也让人同情,有些无奈,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即使再有钱,或许也有这世界上得不到的东西吧!
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执拗,你越得不到什么?就越要得到什么。
他心里很清楚那个答案,袁木今天的回答只不过是为了顾眠出头而已,可是为什么他就这样生气呢?
明明知道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但是他生气的点在于顾眠没有反驳,而是间接的默认,这是让他最生气的地方。
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吗?你就这样对我不屑一顾吗?你跑过来求我去,还要带上别的男人一起羞辱我吗?
好,顾眠,既然你做的这么绝情,就别怪我翻脸。
这是他能帮她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不相见。
拨通的电话号码,对方传来“嘟!嘟!”的两声后,总算接听了电话,“喂!容总啊!不知容总这么晚打过来有什么事情?”
校长的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容谦这段时间打过来是所为何事,心里敲不定主意。
“捐款的事我会继续下去的,但是我不会出面的,我会安排我的助理过去办。”容谦脸上的表情很阴森,丝毫没有兴趣听对方接下来的话,直接挂断电话。
半晌过后,空旷安静的洗手间内终于迎来了除容谦以外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她的行动并不避讳别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可容谦根本就不在乎进来的人是谁,索性把手机放进衣兜里:“樊若水,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再有任何幼稚的举动,你也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容谦,我这是为你好,难道你看不出来,顾眠明摆着是来找你挑衅的吗?”
“那也用不着你管。”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
樊若水脸色一白,这件事的确和她没有关系,可为何他宁可为别的女人伤心也不愿意给她一次机会,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和容谦在一起的时候,仅有的亲密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原本她想借此机会羞辱顾眠一番,没想到会是这样……
可即便如此,她也会有别的办法继续折磨她,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樊若水深吸了一口气,故做无所谓的说:“容谦,我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但是这是你为我办的酒会,他俩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大吵大闹,甚至还要弄伤你,她平日里欺负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个男人进来?”
果然,她再一次触碰到了容谦的雷区,男人若有若无地扬了扬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谦不想再多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关门声,男人英俊挺拔的背影远去,只留下樊若水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洗手间内,她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里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樊若水眸子微微的眯起,淡淡地勾了勾唇:“荣谦,我一定会让你折服在我的石榴裙下。”说的信誓旦旦,可心里却一直没底。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那边说:“他一会儿可能就回家了,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
出了酒店的门,走进车里,容谦脑子里还乱糟糟的一片,一会儿想到顾眠和袁木暧昧亲昵的画面,一会儿想到自己和顾眠事情已经再无任何情感,想得头都快要炸裂。
胡思乱想了十几秒钟,车内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袁木已经把顾眠送到了秦蜜蜜家门口,顾眠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混乱不堪的一切全部都抛掉,抬步准备走出电梯,然而在看到那张熟悉面容缓缓地映入了眼帘,她刚刚抑制住的情绪蹭的一下又蹿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