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抓起车钥匙往楼下走,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沐浅夏现在一定会在苏修的家里,他的妻子,怎么能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
容谦一路疾驰到了苏修自己住的别墅外,不顾一路众人的阻拦直逼内卧,苏修听见外面的嘈杂,走了出来,看见执意进来的容谦,脸上闪过一种讽刺。
“容总不在家里享受温柔乡,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我这寒舍了,可是有什么急事”,苏修本来就有种温润如玉的书生气质,连生气都带着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浅夏呢,我要见她”,容谦并未在意他的讽刺,黑眸直视着苏修。
苏修不怒反笑,“你有什么资格见她,让他再回到你身边被人一次又一次的,弃与生死之间吗,容谦,你简直愚昧至极!”。
外面的嘈杂,将睡的不甚安稳的沐浅夏吵了起来,她一打开门,就看到正与苏修对立的容谦。
他平日眼底的肆艳被他收回去,整个人有一种少有的纯粹,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她。
容谦看到刚开门,赤脚站在地板的沐浅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沐浅夏记得,自己被继母与姐姐万般欺辱,直到嫁给他,平日里他例行公事的问候,每个月温存时候他的安抚,都像他的体温一样,温热而源源不断的传到自己心里,让她觉着以后自己遇到的所有温暖,都不算温暖。
她曾经,那么爱他。
“容谦,我记得当初我刚嫁给你的时候,我跟你说在家无聊,你给了我一本书让我看。那里面说,在以前啊,古希腊的特洛伊战争打了整整十年,时光缓慢仿若停滞,为了一个女子,一场战争也可以打十年。”沐浅夏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语的容谦。
“在另一种角度想,一场战争换十年纠缠,又何尝不是一种奢侈”。沐浅夏清冽的嗓音带着一种悠长的回音。“但是,最后他们都还是谁都没得到,所以,既然是徒劳,那我们就都不要挑起这场战争了,好不好。”
容谦听着眼前人的诉说,突然感觉,自己的妻子,太聪明了。
之前她不愿意展示自己的聪明,如今被人将利剑直逼眉前后,她才开始展露自己的风骨。
“容谦,你只会伤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她怕他不会放手。
容谦看着她,看着她眉眼里都透出的倦意。
他很想像之前那样,执意将她粗暴带走,她也不会反抗,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受伤,但是容谦知道,他没有立场这样做。
现在的他,没有能力护她周全,甚至都不能在她与另一个女人交锋时,站在她这边。
你等一等,等我一会就好,容谦看着她,心里在低喃,等我处理完我无法放手的事,我就给你一个交代,让你成为真正的容太太。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张了有张,最终只能无力的说一句,“你,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沐浅夏看着自己丈夫清瘦的背影一步步走远,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膝头,有眼泪顺着侧脸划下,心痛的撕裂。
“苏修,怎么办,我真的好难过……没办法了,我没有办法。”她低压着声音,近似呐喊的控诉,泣不成声。
离开的容谦,坐在车上,整理着思绪,他现在,要将他当年欠下的债还清楚,这之前,他要去找樊若水问清楚,今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砰地一声,站在一边的助理吓得一哆嗦,樊若水扯着嗓子质问她,“为什么会失手!万无一失的事怎么会被发现!我给了他这么多钱,他安排的人是死了吗,一个女人都够不定!”说着,还不解气,顺手把手边的杯子啪的摔在地板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容谦觉着这件事是自己做的,她定了定神,跟助理开口,“你去把医生找来,就告诉他我又发病了,一个人待在厕所里谁都不让进。”
助理赶紧领命而去,一开门看见,容谦站在眼前,脸色阴郁,带着一丝丝的诡异感。
“可我明明看你健康的很啊”。容谦盯着眼前的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