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依的眼睛望向保险柜,那里就收藏着曾经浸润着妈妈身体温度的项链,原来,那条不值钱的项链竟然值得妈妈几乎搭上性命去抢夺。
幸好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可是,妈妈已经看不到这条项链了。
书房里静了下来,罗依依捂着自己的xiōng口,她觉得自己快要喘息不上来了,痛苦着妈妈曾经的痛苦。
过了许久,蔡管家不忍心地开口,“罗小姐,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你,是不是,你可以在大少跟前替老爷子说句好话了?”
罗依依凄然一笑,“可以,我也应该当面谢谢你的老爷子,谢谢他没有杀了我妈。”
蔡管家垂眸,他知道自己无耻了,可是他别无他法,“我相信罗小姐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罗依依哼了一声,冷笑道,“对,我言而有信,我会让沈敬岩把老头子救出来,然后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的妈妈,为什么要为了一条项链置我妈于不顾?”
蔡管家的心沉重地跳着,对于过去的那段恩怨,他尽力在避重就轻,可是不可否认,那件事真的伤害到了谢芷然。
事实上也伤害到了沈雄冰,时至今日,他还想再问一句,谢芷然和常东元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因为这是横在老爷子心口的心结。
当时谢芷然摔的很严重,在医院昏迷不醒两天两夜,常东元衣不解带的陪伴在病床边。
如果两人之间真的有别人无法撼动的感情,谢芷然为什么会再一次离开,离开的那么决绝,拒他后来的tiáo查得知,常东元也是找过谢芷然的,可是没有找到。
她就那样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原来是去过最普通的生活了。
有些话蔡管家没有说出来,也没法说,不管怎样,谢芷然在见沈雄冰的最后一面中受了重伤,关乎性命,这是事实。
他沉声道,“大少第一次带你到大宅的时候,我以为是谢芷然还活着,听到大少介绍你,叫你罗依依,我才回过神来,那天老爷子也是,长辈之间有过纠葛的过去,老爷子不想让你和大少在一起也是情非得已。”
说到这里,蔡管家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便又开始急着解释,“老爷子看到你,就不免想起过去的种种,所以才会横加阻拦,现在老爷子已经不能掌控大少,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罗依依对他只有尊重,而且是为了沈敬岩才给予他的尊重,但是并不认同他的这种“忠”,况且他在冯思萍和沈敬岩的利益上,一直是站沈敬岩和冯思萍的队伍的,他对沈雄冰的“忠”也是打了折扣的。
因为没有情感的依托,所以,罗依依也只对他保持礼貌的尊重而已,她用最快的速度梳理好情绪,镇定地开口,“蔡管家,其实只要您跟沈敬岩开口,您的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这才是蔡管家最纠结的地方,上次让沈敬岩打开阿盖和艾布的铁链子,他已经明确说明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谁知道紧接着又出了这一档子事,他左右犯难,也不知道沈敬岩是否会再次同意,这才来求罗依依的。
蔡管家只好说:“还请罗小姐帮忙。”
罗依依想了想,“好,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告诉我母亲曾经的事情,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会劝告他的,我相信他也并不会真的对沈老先生不管不顾的。”
两人算是勉qiáng达成了一致意见,两人一同走出书房,走在走廊内就听到了悦耳的女声。
罗依依兴奋地随口道,“沈夏回来了。”她加快了脚上的步子。
蔡管家凝重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了冰霜融化的表情,双腿迈出去的力道也加大了许多。
步下台阶,罗依依扬声道,“沈夏,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