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项链。
罗依依低头瞅着脖子里的项链,唐晓容说过,这条项链的原版是银质镶嵌红珊瑚的,那么,那条项链时隔三十多年还存在吗,如果存在,又在哪里呢,如果不存在,那条项链当年的去向是哪里呢?
妈妈设计过那么多的作品,为什么唯一对一条廉价的项链如此情有独钟,就算婚后也要画出那副设计图呢?
像是有一个更大的谜底缠绕在她的心头,罗依依仿佛走进了一个偌大的迷宫里,她找不到出路,也辨别不出方向。
从最初上车时的一身轻松,到下车时的一脸沉重,从安从群面面相觑,跟在罗依依身后不敢多发一言。
沈敬岩从客厅内走出来迎接她,罗依依盯着脚下自己的影子,突然听到有一道熟悉含笑的声音在叫她,“依依。”
罗依依猛的抬头,嘴角绽开一抹僵硬的笑容,“你回家挺早啊。”
沈敬岩深邃的眸子攫住她的视线,“十点了,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没有接。”
“啊,哦,我不知道,手机在包里,可能是我设置静音了。”
沈敬岩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多问,揽着她的肩膀就往屋子里走去,沈夏十七在玄关后面跳出来,“嫂子。”
罗依依吓了一跳,看到两个人搞怪的样子,“吓死人不偿命啊。”
罗一默扑过去,抱着妈咪的大腿,“妈咪,宝宝想死你啦。”
“妈咪也想死你啦。”
“宝宝爱你。”
“妈咪也爱你。”
“宝宝永远永远最爱你。”
“妈咪也永远永远最爱你。”
沈敬岩吃醋的抱起儿子,扔到了沈夏身上,“抱着你侄子有多远走多远。”
罗一默匍匐在姑姑身上,笑的乐不可支,“姑姑,带我回nǎinǎi家吧,大朋友嫌弃我了,我又成了三多。”
沈敬岩挑眉,“你知道就好。”
沈夏又将罗一默塞进了沈敬岩怀里,“你自己的儿子自己带,不要什么都推给我,妈才不帮你养儿子,哼。”
罗一默勾着爹地的脖子,一脸委屈,“你要是嫌我太累赘了,就把我扔了吧。”
“别啊。”十七上去抢人,“你们都不要我要,很多人都愿意要的。”
罗依依优哉游哉地说:“我的儿子,不会跟你们走的,他要养我一辈子的。”
说说笑笑间,罗依依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暂时散开,看,她生活的多幸福啊,这么多人都对她很好很好。
罗一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妈咪,明天你跟大奇叔叔去一趟房管局,大奇叔叔送我的别墅暂时寄存你的名下。”
罗依依呵呵笑,“到了我名下就是我的,请问‘寄存’二字怎么解释?”
罗一默眨着一双tiáo皮的眼睛,“‘寄存’的意思就是,那套别墅实际上是我的,但是是你的名字,同时,大奇叔叔随时都可以住的。”
“也就是说我自己的房子我不能住呗。”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两个姑姑可以过去住啊。”
沈夏忍不住敲他的小脑袋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奇一套破别墅就把你收买了。”
沈敬岩笑,“我觉得我儿子很好,敛财的能力非常bàng,值得学习。”
沈夏吐舌头,“一家子吸血鬼。”
说归说,笑归笑,沈敬岩又拐骗罗依依去了他自己的别墅,继续为了将来的女儿努力奋斗着。
罗依依前所未有的疯狂着,似乎在发泄积攒在体内的那股莫名的力气。
结束后,沈敬岩餍足的抱着她,“小丫头今天怎么了?”
罗依依气喘吁吁,“没怎么,我要睡觉。”
“是不是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罗依依累极了,连手指都懒的动一下,“嗯,晚安。”
沈敬岩见状也不bī迫她说出来,而是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身边。”
罗依依的头在她的脖颈拱了拱,这种感觉真好。
这个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罗依依睡着后,沈敬岩去了阳台,点燃一颗烟缓缓地吸着,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院落里的jīng致徒增了一种朦胧的美。
与此同时,南湾项目的废墟在盛夏时节开始苍蝇乱飞,臭味从钢筋水泥下窜了出来。
李德急的上蹿下跳,废墟下埋葬的几个人的尸体开始腐烂。
他在夜间不管不顾,雇佣了几辆铲车去挖人,这一次,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情急之下他亲自坐阵,高薪请人。
几个尸体一夜间都被挖了出来,装在车上,一路臭气熏天,被拉到了郊外的河边,那里早就刨了几个很大很大的坑,几个尸体被扔了进去,连夜掩埋,一切做的似乎人不知鬼不觉。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罗一默的红外线监控记录了下来。
就在李德挖尸体的时候,沈氏集团的珠宝公司出事了,仓库起火,浓黑的烟滚滚而来,在城市的监控下无所遁形,立刻有消防车前往,警笛声打破夜的平静。
沈敬岩在凌晨两点多接到汤伟的电话,“王海平动手了。”
“没有人员伤亡吧。”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摆平,却唯有人命他救不回来。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父子之间怎么争斗,都不要牵扯进无辜人的性命,他可以踩着血腥在国际走私界步步为营,却很难放置那些为了生活在拼搏努力的平凡的人的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