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趿拉着拖鞋,揉着惺忪的睡眼,这才来开门,“你他妈的……” 哐…… 沈敬岩一拳捶在他的xiōng口上,紧接着又抬脚踹了出去,冷戾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漾开,“克洛斯,你好样的,敢tiáo换我的货。” 克洛斯身体后退了几步,踉跄着站稳,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沈敬岩上前,掐住他的脖子,直直地望进他的眸子里,“我已经查到了挪威的黑道老大阿卜杜尔,他什么都招供了。” 克洛斯咬着牙,“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沈敬岩冷笑着,一把甩开他。 克洛斯后退了两步,倒在沙发上,“你大半夜跑到我这里砸门到底想干什么?” 沈敬岩tiáo出手机里的证据,递到克洛斯眼前,“你好好看看吧,千万不要说我冤枉你。” 当克洛斯看到视频里的阿卜杜尔时,没有一点心虚,“我不认识这个人。” 沈敬岩双手叉腰,气的脸颊鼓鼓的,冷着声音说:“你先听听他说什么吧。” 客厅里响起了阿卜杜尔的声音…… 沈敬岩漫不经心的将房间的一切收录进脑子里,卧室门,卫生间门,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倒像是刻意掩藏起他生活的痕迹,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用力地踹了茶几一下,抬脚往卫生间内走去,一脚踹开门,又猛的甩上门,他没有按门把手,门板又弹了回来,开着一道大大的门缝,他也没有特意回去关好,像是要告诉克洛斯,他只是上个厕所而已。 沈敬岩自门口进去,一双黑sè的眸子便尖锐的扫过卫生间里的一切,他清晰地看到水管处的pvc板有松动的痕迹。 他拉下西裤的拉链…… 克洛斯虽然在看手机,但是眼角的余光在随着沈敬岩的动作而移动,他确实在上厕所。 沈敬岩上完厕所就出来了,喷火的眸子瞪着克洛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克洛斯推开手机,耸了耸肩膀,“陷害,这绝对是陷害,我没有做过,我们的合作关系一直不错,我为什么要害你?” 沈敬岩冷冷地笑,似乎要将他吞噬入腹,“这要是在国外,我一枪毙了你。” 克洛斯漫不经心地靠着沙发背,“看来我要感谢你们的国家不让公民持枪的政策,真是挽救了我一命。”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吗?” “你没有切实的证据,口供是最不可相信的东西,我还说你沈敬岩自导自演劫了我们的货呢,你会承认吗?” 沈敬岩气的双手叉腰,在电视机前来回转圈,“你他妈的别满嘴喷粪。” 克洛斯笑了声,“同样的话送给沈总你,如果没事就回去吧,我还要睡觉。” 沈敬岩想进他的卧室,但是克洛斯不动,他也没办法,说多了做多了就容易露出马脚,他冷笑着拍了拍手,顿时进来四个保镖,他像个帝王般发号施令,“好好伺候克洛斯先生。” 话音刚刚落下,几个保镖涌上去,将他扯到地毯就就开始打。 克洛斯挣扎了几下,以一敌四很快落败,只好任由他们打着,只是死死地抱着头。 沈敬岩见他不反抗了,过了一会,就招呼他们停了手,带着他们走了。 克洛斯一个人躺在地毯上,直到沈敬岩彻底走远,他才给亚伦发信号,亚伦这才回来,“先生,去床上吧。” “不去。”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看着手上的血渍,“你以为他是干什么来的,不过是试探而已。” “那,结果呢……” 克洛斯闭上眼睛,就这样直直地躺在地毯上,“不知道,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我们回国。” “是。” 翌日,克洛斯又打着看手镯修改进度的旗号去了罗依依的工作室,罗依依只想着赶快将手镯修改好,早点打发他。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克洛斯继续纠缠她,她就宣布要和常云腾结婚了,彻底截断他的追求。 沈敬岩介入国际走私几年以来,一直都是在国外交易,只有一次将一小批宝石运到了中|国,自然也是费了一番力气的。 这一次,因为查出一整批宝石都是假货,他急需一批真的宝石来完成订单,可是又不愿意花费大成本走正轨渠道,于是乎,他又动起了歪脑筋。 本来有一批要跟瓦努阿图交易的宝石,沈敬岩突然下令改道,漂洋过海,掩人耳目,往中|国方向驶来。 要让一批走私的宝石顺利靠岸,沈敬岩自然又要跟海|关部门钱权交易。 罗依依将手镯按照克洛斯的要求改好了,让他到办公室来取。 克洛斯如约前往,看着修改后的手镯,啧啧地夸赞着,让罗依依亲自将手镯给他戴在手腕上。 宛若腕间缠绕着一方宝剑,霸气侧漏,实在是适合男人的手镯。 克洛斯越看越满意,是真的很满意,为了感谢罗依依,他微笑道。“谢谢你给我设计这么好的手镯,说来惭愧,我给你的项链是买来的成品,我不会设计,倒是让你费心了。” 罗依依和他打太极,“来而不往非礼也,应该的。” 克洛斯温柔的目光看着那张红chún,“我就要启程回国了……” 罗依依听到他要走了,顿时双眸闪闪发亮,“真的?” 克洛斯笑了笑,“你在期盼着我离开?” 罗依依不好意思的伸手拂过长发,“这说明你结束了在中|国的工作,可喜可贺,不是吗?” 克洛斯双手一摊,“很高兴在这个美丽的国家认识了美丽的你,在我走之前,一起吃顿饭吧。” 罗依依拒绝,“不好意思,我儿子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要早点回家照顾孩子。” 克洛斯报以理解的微笑,“没关系,我说的不是今天。” 罗依依点头,“好吧。” 反正他也要走了,还能掀起来什么风浪,她一定会带着从安从群前往,如果路上再遭遇任何意外,她就立刻回家,总之,她不会再让自己有任何闪失。 最重要的是,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种背后耍yīn谋诡计的人,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装满了宝石的货船摇摇晃晃的进入了中|国的领海,沈敬岩在监控画面里看着国家蓝sè的海洋,看着那艘自己走私的货船,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在侵犯国家的利益,可是有人做的事情,是在侵犯国家的安全,是出卖我们国家更大的利益。 他脑子里闪过自己的船海洋蒸发那日,一个个游向克洛斯货船的那些矫健的水手,他们正是国家海洋忠诚的卫士,隐秘的卫士,即便是殉国,也不会有他们的荣誉。 他们刻入骨子里的,只有“国家”二字,名誉生命,早已置之度外。 总有那么一些人,在默默的奉献着,不计付出,不计回报,不计身后荣辱,为了我们的国,为了这片国土上千千万万的家。 那十八个战友,十八块墓碑,只是万千之一,很多人为国牺牲后连一块墓碑也没有,因为要保护他们的家人,表彰、荣誉、立碑,就等于将他们的家人bào露在敌人的面前。 海洋上的货船在行驶着,从画面上看,壮观极了,他要将自己的把柄递出去,一旦发生意外,牵连甚广,国家会将他送上审判台,到那时所有人看到的,只是曾经为国尽忠的人在走私,不会有人想他为什么走私。 罗一默是在无意中发现这艘船的,他紧急致电沈敬岩,“你在干什么?” 沈敬岩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说:“什么?” “你走私的船为什么要驶入中|国的领海?” “我手上一批假宝石,现在需要真宝石,时间有限,只能铤而走险。” “让你的船停止行进。” “不可能。” 罗一默严肃道,“你知不知道,克洛斯就在中|国,一旦被他发现,他一定会置你于死地。” 沈敬岩沉声道,“知道。” “我有办法,既能让克洛斯露出马脚,又能保你安全无虞,让你的船在退回公海,八个小时足够了,然后你再准备一艘船,召集你上次的那些水手待命。” 沈敬岩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心头沉重,“儿子,谢谢你,谢谢。” 语落,他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他从未为儿子付出过什么,让儿子小小的生命里就没有父亲的角sè,如今,这个qiáng大的儿子却一次次的在帮助他,保护他。 罗一默小脸异常冷静,“快,你马上下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挂断电话,沈敬岩下令,船又退回了公海。 时间有限,行云的人现在正在岛上,去取阿鲁夫新设计的枪,罗一默跟行云借人,让他们先带着爆破系统去中|国,登上爹地的船,交给爹地的人。 借人很顺利,阿鲁夫快速的交了爆破系统,行云的人立刻上了直升飞机。 六个小时后,爆破系统登船,水手们潜入海里,游向货船,将爆破系统粘贴在船上,水下的信号传来,沈敬岩又命令船继续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