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滕小川童言无忌的对“结婚”的理解时,我心里的那些沉闷和自责,一瞬间全都淡化了。
如果我能拥有孩子一样的天真,就好了。
这时,滕柯拿着三瓶冰饮上了车,他随手扔到我手里两瓶,说道:“我先送小川去学校,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有些发气的说道:“你不是说,小川今天不上学!”
身边,滕小川很无奈的摊手耸了耸肩,他一副很费心的表情,满嘴娃娃音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们大人总吵架,老滕一个人又搞不定你,那就只好占用我的学习时间,来帮你们的忙啦!”
滕柯回头就弹了一下滕小川的脑门,说:“今早是谁起床起晚了?”
滕小川捂着脑门继续狡辩,“老滕!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
滕小川气呼呼的拉着我的手腕,说:“晚晚,你和老滕离婚吧!等我长大了,我娶你!”
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滕柯就在前座摇了摇头,“你没机会了臭小子,她以后只能当你妈。”
车子行至学校,我和滕柯将滕小川送去了班级,滕小川刚进班级的时候,就故意清着嗓子,骄傲的冲着正在讲课的老师鞠了一个躬,大声道:“刘老师!我早上起晚了!但是我妈妈把我送来了!”
滕小川用力扯着我的手臂往前拉了两下,我冲着老师尴尬的笑了两声,老师则很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估计,老师也觉得很奇怪吧。
滕小川回过头,看着我和滕柯说:“你们走吧!不过不要再吵架了,我很忙的,没有时间管你们的事!”
滕小川有模有样的拍了拍滕柯的手背,警告着说:“对晚晚妈妈好点,你看她这几天都瘦了!”
我和滕柯忍不住的笑了两声,随后便离开了班级。
走出校园时,滕柯走在我前头,我踩着他的影子,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他在cào场中央停住了脚,而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回身。
只是,他没有回过头,缓了一分多钟之后,淡淡的开了口,“你还记得初一那年,我们也是这样走路的。”
我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初一的那一年,每天下午四点放学时,我和滕柯都是一前一后的走路,只不过,那时候我走在前头,他走在我后头。
而且,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多高,身子瘦瘦弱弱的,也难怪他总被欺负。
相反的是,那一年的我,跟开挂了一样,人生提前进入了青春狂躁期,对待一切欺辱和白眼,都是狠狠的反击。
我母亲说,初中那几年的我,因为得知自己是被领养的弃婴,所以一直都很自卑,她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把我爱打架的毛病给改回来,但自卑这个病,却很不幸的伴随了我的一生。
突然,眼前的滕柯回过了身,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眼前没有刺眼的光线,只有他清晰的lún廓,和yīn凉的庇佑。
他指了指我脚下的影子,说:“我记得,那句话是你跟我说的,你说,踩住一个人的影子,他就不会走了,所以我初中那年,整整跟了你一年。”
不自觉间,我又一次死死的抓紧了自己的挎包皮带,紧张的情绪,从头顶蔓延到脚底。
滕柯逆着光线,chún角微勾的说道:“那时候的我胆子很小,所以一度认为,只有跟在你身后,才有安全。”
的确,初一那一年的滕柯,不仅瘦弱,胆子还出奇的小,我第一次见他时,他的形象就是受气包,被几个坏孩子扔在泥潭里,打的满头大包。
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