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影,剑芒在空中急速地交错碰撞翻飞, 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剑芒掌影随之分崩离析地溃散开来,唯见一点寒星从破碎的剑芒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灰衣人的眉心间电射奔袭。
灰衣人见状骇然暴退,双手同时一探腰间,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借着退势,原来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一点寒星。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云无影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瞬间斩劈切割开来。
哼!
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
迷离若幻的刀光逐渐消隐,灰衣人腰背直立,挺若山岳般的傲立着,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缺了一颗人头,精湛的玄力支持身躯坚挺不倒,同时也将一颗脱离了身躯的头颅冲起很高,断头喉颈间激射出一般血箭,化出漫空血花绽放。
气血枯绝的尸体直挺地砰然摔在地上,而云无影被对方斩劈切割开来的身形,却肉眼可见的迅速重合还原,伸出纤纤玉指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瞥了一眼僵硬直挺的尸身,幽幽道:"我说过你存活的希望几乎为零,你却认为本姑娘在说笑,活着的人当引以为戒。"这最后一说是冲着端坐中央的金衣人和一旁的银衣人而言,对方尽管定力很深,己方的两大顶级高手前后不过片刻功夫,皆成了无头的尸身,情何以堪,冷若冰石的心也禁不住暗暗惊颤,怎奈此时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硬着头皮坚挺下去,黑煞阁的声誉绝不可稍有闪失损伤,纵算精英尽损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缩。
两埸凶厉血腥的搏杀之后,再无人将对方当成砧上待宰的鱼肉,反倒质疑自己一方是否是一群嗷嗷叫的羊群?对方敢肆无忌褝地杀到此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纷纷抱怨上峰接了一单不该接的生意,无端招来了一群难缠致及的杀神,接连惨遭重创损兵折将,却连一毛钱的任务都没完成,照此下去只咱连黑煞阁的根基都会彻底崩溃。
底层的杀手虽怨气冲天,却也敢怒而不敢言,黑煞阁门规严酷,轻易不敢触犯。当然,这种层面战斗还轮不他们参与,或许有几分失落,或许揣着一份庆幸。
有了前两埸的教训,这次出埸的灰衣不再吭声,面罩下的一对眸子阴冷犀利,一道森寒的眼风扫过数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他被杀手界的同道称之"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胖子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精干的对手,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人的坑?
瘦削的灰衣人自不会例外,身形一幌一蕩,下一刻便出现在胖子左侧,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对方肩臂。
胖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瘦削的灰衣人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像是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欧阳无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冷然一笑,终于看到了一堆砧上的肉,可以为黑煞阁争回几分颜面。瘦削的灰衣人深吸了一口,似乎巳看到这胖子被一刀刀切割的凄惨模样。杀!心底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双匕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如不幸被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无巧不巧,胖子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锐利的匕锋贴着背险险划过。又是巧合?这次又是运气,只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灰衣人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
瘦削的灰衣人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种层面战斗,能够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菜鸟羔羊?怪只怪这胖子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念至此,不觉背心渗汗,那里还敢继续冒然攻击。摆明了,对方不是在挖坑,就是在戏谑自己。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