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我,我分明能感觉到他在透过我看别的,看什么?我想去深究的时候,他已经转开了脸,“医生说你耳膜穿孔,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在医院住几天。”
“这样吗?”我想爬起来,却爬不起来,只能躺回去和他说话,“医药费是多少,我出院后还你。”
“不用。”他拒绝,“是谁打的你?”
我沉默了。
那些人没有回应,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代娇娇做下的。即使是她做下的,我要对代宁泽说吗?他终究是代家的人,心到底是向着代家的
吧。
他没有再问,拎着手机出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屋里,头发沉却怎么都睡不着。我不想做冤死鬼,即使知道可能报不了仇也要把事情弄清楚。
我打了方子俊的电话。
那头接得倒是挺快,“有事?”
“那些人,是代娇娇派来的吧。”我开门见山地问。两个人闹成了这样,再嘘han问暖,婉转缠绵只会成为笑话。我也没有了这份jīng力。
他沉默了几秒钟,“我劝过你的。”
这,等于默认了代娇娇的行径。
“过一会儿就会有快递公司的人给你送视频过来,看完后别太激动。”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没到两分钟,果然有人送来了快递。我拆开盒子,看到了一张卡。因为我住的是高档病房,所以有电脑,我把卡chā进电脑里,
里头果真蹦出了视频来。
视频是我被打的画面,清清楚楚,绝对可以作为证据!我扭紧了指头,连咬破了嘴chún都不知道。而视频的最后,代娇娇露出了半张脸,
那样的嚣张不可一视,狠狠地朝我比着小指头。
我的血液迅速狂涌,恨不能拿一把刀刺死这个混蛋!
画面定格时,我才发现代宁泽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眼睛落在电脑屏幕上,显然,他也看到了。
我低头,迅速将内存卡退出来,捏紧在掌心。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走过来,问。
我竖直了脊背,“当然是走法律程序。”代娇娇亲自给我送来了证据,不利用岂不傻瓜。
代宁泽不赞同地摇摇头,“这种作法并不明智。”
我惊讶地回头看他。
他淡着眉宇,继续道,“她敢送视频来,说明有恃无恐。更何况,这个视频只能证明是她拍的,不能证明她参与其中。就算她是普通
人,也顶多算恶意刺激你,更何况她的背后是世代集团。”
他的话有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浇得我恍然大悟又绝望至极,“按你这么说,我这顿打就只能咽进肚子里去了?”
“不会。”他再次摇头,“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
“怎么处理?”
他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朝外走。
我一把拉住了他,“代宁泽,你不会有心帮着代娇娇吧。你是不是想把她拉过来道个歉,这件事就一了白了了?”
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余冉,我们结婚了,是夫妻。我的妻子被人打,我的行事态度不可能混到这种地步。”
他眼里有着一种清明澄练的东西,直照到了我心底,莫名地,泛起一股暖来。我轻轻含首,终于松开了他。
第二天下午,我正睡得熟,突然被人摇醒。睁眼,我看到了麦小玲。
“余冉,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