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手指上的剧痛再次加剧,李客州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踩在自己的呕吐物中,险些滑倒,脑中轰轰作响,混沌一片,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手掌一把掏进怀里,在最顺手的地方,胡乱的摸出一个盒子,哆哆嗦嗦的打开,一口啃了上去,呛人的烟草味瞬间充盈鼻腔,带来那一丝丝的清明,接着火焰燃起,纸卷在火焰上掠过,一片青烟飘散开来。
通红的火光很快就在大口大口的抽吸中烧到了烟蒂上的海绵,还未燃尽的烟丝则泛着通红的火光,链成长长的一根,至于组成烟蒂的海绵,更是缩成一团。
李客州就像是一个上瘾的毒虫一样,一根根连续不断的点着烟,一根根还没燃尽的烟草落在脚下,一口口吸着烟气,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大口大口的吞咽,浓浓的白色烟雾经过身体的过滤,再从鼻腔喷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烟盒中再也倒不出烟卷,李客州喉头上下活动一下,咽下一口被大量的尼古丁熏的苦到恶心的口水,终于是站稳了身子,总算是从哪火山一样喷发的情绪中勉强恢复了过来,虽然眼神还不时的恍惚一下,那些如幻影般的景象还在不时浮现,但好歹,李客州算是清醒了一些。
又过了好久,他忽然颤抖起来,痛苦难明的低吼声直到现在才从他嗓子中传了出来,颤抖的身躯就像是筛糠一样,双目赤红如血:“我。。。。我。。。。”嘴巴颤抖说不出话来,一直等到脑中翻涌的记忆再次缓和了一部分后,他才低下头。
泛着血光的眼睛死死盯在自己的左手手指上:“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原来是你!”这一刻,他的太阳穴正在以清晰可见的频率突突突直跳,突如其来的情感爆发,险些将他彻底击垮,要不是本能的点上不久前用来抵抗【至尊魔戒】的烟,死死的守着那一线清明,在这接近一个月的肆意屠杀带来的巨量负面情绪的冲击下,恐怕是疯定了。
一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带着jūn_duì疯狂屠城,李客州就有种不寒而栗感,那一幕幕切实的由自己发出命令而带来的恐惧,简直让他难以置信,那个冷酷如魔头一样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在最和谐的国家经历了完整系统性教育的男人在这一刻,简直有种难以自持的不寒而栗感,他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就如同上一次一样,右手扣在其上,三番五次的用力,试图将其摘下来,但总是在用力的那个瞬间,手臂发软,明明只需要微不足道的一点力气,却偏偏用不出来。
“我。。。该死的。。我。。。该死的。。。”他一次次的用力,一次次的要摘要戒指,然而不管尝试多少次,李客州都没有办法将其从手上拿下来,无法用出那微小到一个孩子都拥有的一点力道。
“呜呜~”因为毛发几乎要被扯下来而疼痛难忍的座狼猛的往前一窜,左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狗子带了出去,而那扣在戒指上的右手,却还留在原地,就这样,金色的指环,轻轻巧巧的顺着手指的皮肤,如柔滑的丝绸一样,脱离了手指。
“呼~”庞大的空虚感直接从四肢百骸升起,就像是直接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李客州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摔到,斜里陡然伸出一根硬物,捅着他宽大的黑袍,顶在了李客州的腰际,稳稳的将他托住。
借着这一股力,李客州站稳脚跟,将戒指捏在掌心,转过头,白须白发,一身白袍的法师,正像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一样,站在背后深不见底的巨坑前,眼中带着奇异的光彩,就这么看着他,葛马力·巧言则如一个卑微的奴仆一样,恭敬的弯着腰,站在这位白发老人身侧。
李客州没去管自己被汗水打透的衣服,目光缓缓顺着那根帮自己撑住身体,避免自己摔倒在地的法杖一路看过去,在尽头握着法杖的那只手上,一样和索伦打造的一系列魔戒都截然不同的戒指,正散发着略微黯淡一些的光芒。
李客州清楚的感受到,那枚戒指,隐隐传递出来的诡异力量,正是激发【自律之戒】这次疼痛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