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还是从她因为蓝岚流产被拘到现在,严柏枝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呢!
“喂,柏枝。”
“杨依芸,不管你在哪,在干什么,立刻给我滚到省委大院来。”电话接通,严柏枝怒声咆哮。
“柏枝,发生什么事情了呀,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杨依芸装傻,温温柔柔地问道。
“杨依芸,别给我装,你马上给我过来,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只能让季李派人去请你来了。”
话音落下,严柏枝再没有给杨依芸说话的机会,立刻便摁断了电话。
“唉,我们严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心思丑陋的女人。”
严晋安深深叹息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算是白活了,让杨依芸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严家十几二十年,在这十几二十年中,不知道杨依芸背着他们,还做了多少的缺德事。
看一眼严晋安,严柏枝又看向小娴,紧皱着眉头问道,“小娴,你怎么就..........”
“不关小娴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早上糊里糊涂地答应了杨依芸,把那三件文物放到晚晚店里的。”
严晋安这话一出,除了小娴和张婶外,其他的三个人都震惊的看向他。
“老爷子,您..........”蓝岚震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季李看着严晋安,更是困惑地拧紧了眉头。
他不信,严晋安会这么糊涂。
“张婶,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瞬的思忖之后,白季李看向张婶问道。
张婶看向大家,亦是紧皱着眉头,如实道,“今天早上,依芸也不知道起的什么心思,一大早便拎着一袋海鲜过来了,说要给老书记做鱼片粥,然后把我从厨房里赶了出去,她一个人给老书记准备早餐,我当时也就没多想,出去买菜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老书记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晕晕乎乎的,说着胡话,还喊老夫人的名字,好像是在跟老夫人说话一样。”
张婶说的“老夫人”,自然是严柏枝的母亲,大家都知道。
“那后来呢?”
白季李追问,眉头拧的愈发紧了,那双深邃的黑眸,更是乌云翻腾,暗芒闪烁。
“我见老书记情况不对劲,就扶着老书记回了房间,老书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好多了,只是还有点头晕眼花。”张婶继续道。
“老书记,杨依芸她应该您的早餐里,下药了。”听完张婶的讲述,白季李立刻得出了结论道。
这个杨依芸,还真是不可小觑呀!
大家听到白季李结论,更是震惊。
“季李,你确定?”严柏枝赶紧问道。
白季李掀眸看向严柏枝,淡淡地道,“不能100%,但是想确定,并不难,让医生来给老书记抽血做个检查就可以了。”
“对,抽血检查。”严晋安立刻点头赞同道。
他还一直想不通,自己怎么突然就泛糊涂了,原来是被杨依芸下药了。
现在,没有人比他更想确认这个事实了。
“好,我马上让人通知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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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依芸慢吞吞赶到省委大院的时候,医生已经为严晋安抽完了血,带着血样离开,去医院做化验了,最快三个小时之后,便会有结果。
杨依芸进屋,一眼看到大家,特别是在看到蓝岚的时候,便扬起唇角,挑衅的一声冷笑,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蓝岚看到她,跟疯了般,不要命似地便冲了过去,扬手便要朝杨依芸的脸上甩下去。
只不过,杨依芸又不是没有防备,又岂能让蓝岚这么轻易得逞,所以,蓝岚的手才扬到半空中,便被杨依芸一把握住了。
但蓝岚又岂是吃素的,在自己的一只手被控制住的时候,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另外一只手猛地一把拽住了杨依芸的头发,然后用尽全力往一旁一扯。
“啊!”
杨依芸这回可没料到蓝岚的动作,惊叫一声之后,整个人便往一侧倒去,摔在了地上。
不过,她也丝毫都不示弱,立刻便爬了起来,想要朝蓝岚扑过去。
大家看着这一幕,皆是紧张了起来,严柏枝几乎是和白季李一起,箭步向前,想要去阻止杨依芸。
不过,白季李在看到严柏枝动了之后,便又收住脚步,没有过去。
“杨依芸,你给我住手!”“啪!”
严柏枝冲过去,怒吼一声的同时,扬手一巴掌便甩在了杨依芸的脸上。
杨依芸被这力道十足的一巴掌打的往一侧踉跄两步,尔后,努力站稳,抬起头来,无比震惊的看向严柏枝,嘴角,已然有血丝溢了出来。
她被蓝岚这个贱人欺负,可是,严柏枝居然不帮她这个妻子,竟然是帮着蓝岚这个贱人。
此刻,不止是她嘴角在流血,她的内心,更是血流不止。
不过,震惊的又何止是她,蓝岚也有些震惊了,她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严柏枝竟然是护着她的。
要知道,时间这么短,严柏枝是根本来不及思考犹豫的呀。
“说,那三件文物,你从哪儿弄来的?”严柏枝却完全不给杨依芸震惊喘息的时间,手指着她,怒声咆哮道。
杨依芸咬牙看着他片刻,尔后,扬唇无所谓地笑了笑,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丝,继续装傻道,“什么文物?我不知道。
到了现在,杨依芸不仅还自己装傻,更把在场的所有人当傻子,严柏枝对她的最后一丝夫妻情谊,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努力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严柏枝瞪着她道,“就是今天早上,你拿给小娴放到晚晚的古玩店的那三件东西。“
“今天早上?”杨依芸挑眉,“早上我有拿东西给小娴吗?”
“舅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那三件文物,明明就是你拿给我,让我放到晚晚姐姐的店里镇店的。”见杨依芸不肯承认,小娴立刻站出来反驳。
“小娴,东西她是在哪里给你的?”白季李忽然问道。
“就在院子里,她从车上拿出来放到了舅公的车上,警卫员送我和那三个文物去了晚晚姐姐店里。”小娴回答道。
听了小娴的回答,白季李却是眉宇一拧,黑眸更沉。
杨依芸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一切都拿严晋安来做幌子。
“杨依芸,院子里有监控,你以为你狡辩的了吗?”严柏枝又怒声道。
“哦,我记起来了。”杨依芸点头,愈发一脸无所谓地承认道,“是,早上我是给了三件高仿的古董给小娴,没错。”
“哪来的?”严柏枝忽然又咆哮一声。
“柏枝,难道你忘记了,那可是你交给我,让我好好收着的,我见家里实在没地方放,所以才好心让小娴放到严晚晚的店里去镇店的。”杨依芸脸色倏尔一变,愤怼严柏枝,“你不会不记得了,想要污蔑我吗?”
“杨依芸,你..........”严柏枝气极,指着杨依芸,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的人看着,也是愈发的气愤,没想到杨依芸居然会反咬严柏枝一口,只有白季李,一瞬之后,便想明白了。
杨依芸是越来越阴险了,这次的事情,把严柏枝和严晋安父子都扯进里面去,就是想要利用他们保全她自己。
一旦她有事,整个严家都会跟着完蛋,声名扫地,但如果罪名都由严晚晚一个人来背,那么严柏枝和严晋安就都会没事,她也就一定不会有事。
这一招,好狠毒呀!
“杨依芸,夫妻这么多年,你掩藏的还真是好呀,我竟然没有发现,你是一个心如毒蝎的女人,为了报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可以如此地不择手段。”严柏枝缓了缓气息,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滚的暗流,目光如冰冷的刀锋般射向杨依芸,一字一句,字字都是从喉骨中溢出来般地道,“我告诉你,你的目的,是不会达成的,而且从今天起,你杨依芸,不再是我严柏枝的老婆,你休想再踏进我严家一步。”
杨依芸看着他,却是冷冷地笑了,“严柏枝,只怕是从我进看守所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不把我当老婆看了吧!”
说着,她猛地伸手,指向蓝岚,如淬了毒似的目光,亦是狠狠瞪向蓝岚,咬牙切齿地,“要不然,你怎么会让蓝岚和严晚晚这对贱母女害我,又害死我们的女儿,还害得我们的儿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杨依芸,到底是谁害死了严心语,又是谁害得严宸轩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白季李说着,微微停顿一下,又继续道,“想必你心里,比我们在场的每一位都清楚吧。”
杨依芸看向白季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是,一想到如今她的以情形,那丝慌乱,便在瞬间彻底消息。
她如今是破罐子破摔,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咬牙,再次瞪向严柏枝,还有严晋安道,“严柏枝,我告诉你们,要么,严晚晚一辈子呆在监狱里,偿还她欠心语和小轩的;要么,你们整个严家都跟着完蛋,大不了,我陪你们一起。”
“杨!依!芸!”严柏枝咆哮。
严晋安心脏猛地收缩一下,整个人又是一个趔趄,如果不是白季李扶着他,只怕会摔倒在地。
蓝岚更是瞳孔猛地一缩,浑身涌起无数寒意。
唯独白季李,因为早就猜中了杨依芸的心思,才勉强保持了镇定,神色不变。
“呵..........”杨依芸将大家的反应,收入眼底,一声冷笑之后,继续道,“严柏枝,你放心,如果你们严家想完蛋,会有人在法庭上指证你们的。”
说完,杨依芸又是一声冷笑,尔后,挺直脊背,趾高气昂地转身,大步离开。
她在严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般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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