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容易,让焦侍卫在王府侍卫中留意就是。
江婉婉在屋外听着,未免想着自己婚事,脸上一阵热辣,也不知找个怎样才好。
可随即想起刘家,又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你怎么又哭上了?”
江婉婉吓了一跳,转头看是郑飞扬。才打拳回来,额头冒着白汽,出了不少汗。
她忙抹了眼泪,“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傻,从前怎么喜欢那么个人?”
她心里憋屈,想找人说说。
郑飞扬劝,“谁不傻来着?那刘家好歹跟你不是亲人,我上次回去,跟我亲娘说,我要搬到芜城来了。我还以为她会舍不得,留一留我。谁知竟只顾着拍手叫好,还叫我发达了,别忘了她和妹子。那天我瞧她分明在给妹子做厚袜子,却没想着给我做一双。哪怕顺嘴问一声啊?我要是想不开,早一头撞死了!”
这件事,他早想跟美娘说的,只是找不到时机。这会子倒是不知不觉,跟江婉婉说了。
江婉婉好奇,“你家不就你一个儿子么?你娘不看重儿子,竟看中你妹子?”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郑飞扬如今以为自己长进了,郑寡妇能对他改观。谁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改移。
郑寡妇如今是对儿子客气了,但那是建立在他能给她们母女带来好处的份上。何曾象疼爱妹子那般,真心疼爱过他?
虽说早不敢指望她了,可到底每回遇到这种事,还是会被伤到心。
江婉婉挺同情的。
她是被刘家虐,被嫡母虐,但好歹不是亲娘。比较起来,好象郑飞扬还更惨一些。
于是两人倒是相互宽慰,聊了许久……
入夜,谭府。
在谭夫人起身到门口探看了十五次后,谭二哥总算是回来了。
外头雪已经停了,只他身上仍带着一身寒气。小脸却是红扑扑的,张嘴还闻到一股酒气。
“我的儿!可是冻坏了吧。”这是谭娘。
谭大人放下书问,“这是留饭了?还喝酒了?”
谭仲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是呢,我本来不留的,先生叫我留下。林家妹妹也说饭都准备着了,只好留下。陪先生喝了一小壶老米酒,林家妹妹就只给了一壶。先生说半天,最后也只多给了他半杯。也不知从哪里酿的老米酒,挺香淳的。二回妹妹去问一声,倒是给爹娘也打几斤尝尝。”
谭迎春还没插上话,谭大人就嗔怪起来,“你这傻子,怎么就惦记上酒了?那上官先生的学问,你听了多少?”
谭夫人不高兴道,“若听得少,能留到这会子才回么?三丫头还不快给你二哥盛碗热汤来?解解酒气。”
“我不去!”谭迎春把桌上的瓜子一推,酸道,“娘都到门口看过十五回了,别想赖,我都拿瓜子记着数呢,偏心眼!要不是我的面子,人家能请二哥去,还留饭给酒喝么?好容易炖回好汤,都舍不得给我多喝一碗。什么怕我发胖不好看,分明就是小气!”
谭夫人瞪眼想发火,谭大人倒是笑了,“你这丫头,行啦行啦,知道你这回立了功,年底爹给你打枝金钗。”
谭仲宣也笑,“我在上官先生那儿,吃得挺饱。三妹想喝,我给你盛去。”
“哪要你呀?”谭夫人把他一拍,“好生回你爹的话,我去。”
又指着女儿骂,“给你盛一大碗,看还堵不堵住你的嘴!”
谭迎春做鬼脸。
喝不完给丫头,才不怕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