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小师弟等半天了,终于有机会开口,“孤什么都不挑,师姐给我做什么都好。那银子你还是收着,只当工钱了。可不要自己做,这么多人,省得累坏了。对了,孤在这边收的礼,也请师姐一并照管好了。”
美娘她,她真的只是客气一下啊。
王府那么多衣裳,还不够你穿的?还有你那些礼物,分明比送旁人的要好,她要怎么管?
可有人出布料,有人出工钱,想着这当中大半“贫困户”确实也需要做衣裳,美娘只好把这个活暂时接下来了。
那就去把布料挑了呗。
谁知一屋四个男的,动都不动,集体扔出句。
随便。
那想要什么样的?
随便。
美娘冷笑,“是不是量衣裳也不必,都随便?”
“那就太好了!”
四个大小男人齐齐松了口气,喜形于色。
美娘,美娘要发小脾气了!
见势不对,林俊武一个激灵,赶紧抓出件旧衣,交给侄女,“要不就照这个大小做吧。量什么的,太麻烦了。”
“这样好,这样好。”
强烈的求生欲,让众人纷纷交出旧衣。薛慎索性把脏衣裳脱了,借了件袄子,欲作鸟兽散。
只上官先生忽地记起,幽幽道,“小薛呀,你今儿来晚了,墙还没刷呢。”
啊?啊!
这么黑灯瞎火,寒风凛冽,雪花飘飘,先生您还要赶弟子去刷墙?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高人不解释。
只慈祥的吩咐林俊武,给他拿桶和刷子。
薛慎没奈何,只能顶着满肚皮的疑问,瑟瑟发抖的在寒风里,和天空中飘着的小雪花,去完成他的每日一刷了。
同门的两个,没一点手足爱,连最勤快的林俊武都不出来。
要是小薛良还在,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孤苦无依,凄凄惨惨。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薛师兄感慨着,不知不觉就在墙上刷起了习题。
先生方才说的那个粮草,到底是怎么算来着?
京城。永定伯爵府。
夜已深。
府中近来最为得宠的傅五小姐,傅惜华准备歇下了。
奶娘一面给她拆头发,一面絮絮念叨起平国公府今日送来彩礼如何体面尊重,听得傅惜华心中火大。
从前她嫁去时,可没见平国公府这么大手笔。因在几个妯娌之间落了下乘,她刚进门,就跟婆婆丈夫闹得不太愉快,彼此存下心结。
如今不过换个嫡女,四姐从小姿色读书都比不上她,怎么就金贵那么多?
还是贴身丫鬟伶俐,看她不高兴,唯恐跟前头几个姐姐一样,莫名就被责罚,赶紧打岔。
说起今年时气反常,原本早该下雪,却迟迟未下,连入秋的雨水都少了许多。
奶娘正待附合,说说菜价,冷不防被人闯进闺房。
是五小姐亲爹,永定伯傅德厚。
“你们都下去!”
把下人们都赶出去之后,傅德厚一巴掌就打上女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