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在窗玻璃上形成一道道丝线。
温浅坐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眉心不由得微微皱起,今年这个冬天总让她觉着格外的冷。
既煎熬,又是漫长。
霍聿深没过多久就从浴室里出来,而彼时的温浅早就已经坐上床,手里翻着一本平日里放在卧室的书,床头柔和的灯光将她的侧脸衬得静谧平和。
从这个角度看去,男人一时之间有些晃了神。
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接受送上门来的温浅……
是因为觉得她身上有几分气质和宋蕴知神似?也许吧,只是那时候的他并不讨厌她。
也仅仅是将她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这个人就已经一直在他的周身出现。
温浅其实已经听到他走出来的声音,可就是不抬头看,直到发觉已经很久没动静,她这才疑惑着抬头。就见他还站在原地,发丝上染着cháo湿的水珠,也不像平日里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男人赤裸着上身露出匀称jīng壮的肌理线条,仅仅只有一条浴巾遮挡,温浅看着便撇开视线,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从衣柜里找出他的睡衣。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所以也没把你的睡衣放浴室里。”她轻声解释着,霍聿深也没说什么从她手中接过衣服微微侧身穿上。
“我没说过不回来。”他声线平缓地解释。
很多时候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就是像现在这样,绝大多数都是没什么共同语言,唯一她和他讨论最多的就要数小六,可大部分时候他们两在这件事情上面没少争执。
时常就是话不投机。
也当然,霍聿深是很典型的冷bào力,而往往最先服软的肯定也是温浅。
温浅在床沿坐下,手掌撑在柔软的被子上,语气随意地说:“我看着都已经到这个时间点,不回来也很正常。”
其实温浅也不知道怎么着就会说出这句话,听着随意,实则还能听到些许的酸意,这难道不是很明显就是在说他不回来已经变成了常态,所以她自然而然也就已经习惯了。
霍聿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宇间仍是一贯的平淡,然说话时的语气却显然多了几分无奈的意味,他说——
“温浅,你怎么不问问我去了哪?”
此言一出,她的眼眸里却出现了不置信的神sè。
她觉着要不然今天肯定是他心情不差,不然怎么有心思来和她说这样的话。
“我以前也问过,你没理我而已。”
温浅说话时的语气趋于平静,也听不出有任何的落差之感,就好似对这一件事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包括从她出事之前一直到现在,她也觉得没什么计较的必要。
霍聿深睨了她一眼,平静的目光之中染上了点点微不可察的淡淡笑意,他俯身将她手边的书合起来随意放在一边,看着她说:“跟我来。”
温浅目光疑惑地看着他,“做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示意她跟上。
温浅仍是疑惑,可倒也没说什么就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去。
他带她走进书房里,温浅看着他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黑sè盒子,四四方方体积并不小,却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还没等打开,她便笑问道:“这是什么?难道是把瑜苑还给我的合同?”
“你打开看看。”
温浅犹豫了下,手指已经放到了黑sè盒子上,可静默了几秒钟她又收了回去。
“嗯?”霍聿深不置可否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