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可在这安静的走道里,字字清晰。
更是清晰异常的传入了霍聿深耳中。
倘若在平时,他绝对会回她一句,做梦。
然而此刻,男人若有思量打量她jīng致却又苍白的五官,薄chún划开的弧度带着几分讥讽。
“为什么?”
在霍聿深眼里的温浅,好像永远都在为别人活着,因为顾庭东,因为她母亲,因为朋友,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
几乎从来没有纯粹的为自己活过。
他怜悯她可笑的人生,却也始终不明白,为何他会放任这样一个人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温浅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有些年头一旦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顾庭东的未婚妻算计我,江小姐偏偏是你的妹妹。后来我父亲要把那栋小楼卖出去,恰好你又是买主。再后来,那个疯子两次绑架我,偏偏又正好是你的仇人。”
说着,温浅的chún边漾开些许苍白的弧度,“不管是江时初,还是那位宋家公子,他们想要碾死我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实上确实如此。
温浅发现自己永远都在躲避,一直都认为自己惹不起这些人那定然躲得起,可几次三番的事情下来,她发现不是说她自己一昧的躲,这些yīn暗就不会找上她。
这是霍聿深为数不多的认真打量温浅,“所以呢?”
温浅缓了缓,又说:“你不讨厌我的人,也不讨厌我的身体,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你的。你之前一直想证明自己不是非一人不可,娶我吧,这是最好的方式。”
霍聿深没说话,薄削的chún轻启,讥诮而嘲讽的冷笑声逸出,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温浅,这么看得起你自己?”
她无谓的笑了笑,“两家的长辈不都是看到了么?明天就算媒体上被压着不曝光这件事情,你们两家人面上这又要怎么过去?你心里有那位宋小姐,但是恨她的兄长,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依旧如此,何必呢?”
霍聿深狭长凌厉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你知道什么?”低淡的声线压迫感十足。
“我不知道什么,但是能在婚宴上抛下你的新婚妻子,说明我猜的是对的。”温浅定定看着他,背脊僵硬着挺的笔直。
她怎么不知道呢?
荣竟何说五年前是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霍如愿,一个多出来的霍家小少爷,让霍聿深和宋蕴知之间彻底生了嫌隙。
虽然她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曲折婉转,也不管是怎样的隐情苦衷,她只知道那些是霍家在五年前就欠她的。
是霍聿深欠她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
五年前,他是厌恶宋休颐的不择手段,对宋蕴知,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好似什么样的感情都一文不值。
霍聿深容不得别人的算计,容不下欺骗。
而五年后,在他的记忆里,宋蕴知不是这样的,不会放下矜持和抛开自尊来骗他。
曾经的那份纯粹,好似在不经意之间已然改变。
五年前的宋蕴知选择站在宋家的立场上,听从长辈的安排选择霍家另外一位,尽管这最后没有成,她那一步却是真真实实的跨出过。
而今时今日,他不知晓这建立在欺骗上的关系,又能维持多久。
是和当年如出一辙的相似,还是怎样……
温浅看到他眉宇间的神情深沉而复杂,她大着胆子一步步向他走近。
“霍聿深,所有的骂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