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黎莘怀里的小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黎莘也朦朦胧胧的迷糊了。
但是黎莘有个毛病,在她确认没有安心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是睡着了,脑子里却还绷着那么一根微弱的弦。
这也是她这么多世界经历积累下来的经验。
所以当夜半三更的时候,她听见耳边细碎的响动时,脑中立时就清醒了过来。
但是眼睛还未睁开,只悄悄的掀了条缝。
不远处,隐隐绰绰的火光闪烁着,眼前有蹄蹄的人影晃动,来来回回。
黎莘听到有人在低语:“五爷....东西....毁....杀....”
他说的极轻,黎莘听得不甚清楚,只能隐约的听清几个字眼。
然后祁蘅说话了:“无妨,先回府。”
他的嗓音已恢复了许多,不似白日的沙哑,倒显出了几分清润的醇厚来。
“那她们...”男人试探着问道。
黎莘紧了紧抱着小柴的手,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祁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幽幽暗暗的。
良久,他才开口道:“一并带走。”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十二第一更
黎莘悠悠的从昏睡中醒转,眼前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她动了动胳膊,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两天里积攒的疲惫,伤痛,仿佛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可是她很快的发觉了不对。
身下铺就的柔软触感,还有后背处那伤痕,恍似被什么裹了起来,虽还泛着疼,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火辣辣的。
她下意识的抬了手。
干干枯枯的一张手掌,肌肤暗黄,骨节凸出,好像只在骷髅上覆盖了一张人皮。
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原来的身体,没有被系统强行穿越。
等到确认自己的身体后,她才有了心思坐起来,好好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与那狭窄,逼仄,肮脏不堪的“蜂窝”截然不同,这房间算不上很大,却极为整洁干净。
颇有古意的摆设,小巧玲珑,窗边垂落一卷青帘,一张小桌梗亘在前,燃了一柱熏香,幽幽袅袅。
如今看起来是正午的光景,明媚暖阳自窗沿透入,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亮堂堂的。
黎莘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明亮了。
她伸了手,去探那映在床褥上的金色斑点。
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似乎自己这副藏污纳垢的皮肉也好好的清洗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宽袍。
只是她实在是瘦极了,那袍子在她身上晃晃荡荡的,活像一只大麻袋。
黎莘摸了摸干净的,但仍旧是杂草般的头发,心中暗暗的替为自己洗澡的人比了个大拇指。
勇气可嘉。
她在床上蹬了蹬腿,动了动四肢,感到仍旧有些无力,但知觉都在。
她索性爬了下来,站在有些凉的地面上。
只是黎莘多少高估了自己,当她正想走几步的时候,那脚甫一踏出去,一阵奇异的晕眩感就从脑中传来,让她不由得眼前一黑,往前跌了下去。
她跌倒的时候,还绊倒了床头柜上的物什,叮铃哐啷的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