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为平帝“栽培”漂亮女人似的,但暗地里却把平帝身边管得极严,没人能近得了平帝的身。
不过,大约平帝真的喜欢抢来的女人,后来只有韦家的儿媳妇跻身平帝身侧,还拿了黄铜剪子行刺那是后话。
那时佳期不懂这些,只琢磨着裴琅那只大老虎今年是一个人过节,大概很寂寞。
她在表姐妹们身边苦苦捱到了月上中天,众人都睡了,她从床底摸出一壶藏了好几年的宝贝梨花酿来,偷偷摸摸地翻了墙。
耆夜王府在城南,她听裴琅说过位置,摸黑溜了过去。王府门外自然警卫森严,她大大咧咧地绕到院外翻了墙,轻巧落地,“喂”
话音未落,颈上一凉,锋利的冷刃贴着脖子压了压,“什么人?”
她眨了眨眼,这才看见王府院中灯火通明,水曲里漂着莲花灯,琉璃灯满廊轻晃,横七竖八的全是人裴琅的客人。有文弱的公子,有虬髯的大汉,有黑衣的剑客,还有簪花的士女,还有吹笛的伎女。
原来这厮交游广泛,如此广泛。
场中人都看着她,歪坐在花船上的裴琅也怔怔看着她。佳期抱着那坛酒,气得又想跺脚又不想跺脚,脸都憋红了,裴琅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膝上的酒案站起来,“陶侍卫!”
他动作有些乱,弄得酒案上的佛手瓜、金柚子和青铜酒盏一股脑掉进水里,咕咕咚咚沉下去。陶湛闻言松了手,众人轻舒一口气。
可裴琅还在原地站着,很惊讶地看着佳期,好像她不该在这里似的。
当然,本来她确实不该在这里。
尤其不该穿着乱七八糟的夜行衣在这里,衣角下还露出半幅中衣袍角。也没有偷一点顾量宁的胭脂,更没有簪一支小花……
佳期只觉一股无名火刮起来,抱着酒坛就走。
簪花的女人掩口轻笑。她的声音不年轻了,但很娇媚,一个字里能挤出一池子春水。大概她推了裴琅一把:“小王爷,快追呀。”
但是佳期一路出了王府大门,裴琅也没有追上来。
佳期抱着酒坛跑了半座长京城,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随便拐了一道小巷,靠着墙蹲下,蹲了一会,索性坐下了,揉了揉脸,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
又过了一会,她把脸埋进膝盖里,不想知道自己一脸沮丧。她原来一点都不了解裴琅。他是金吾卫,又是风头正盛的小王爷,连皇帝都对他另眼相看,他自己更有拥簇无数,他怎么可能像她想的那样孤独寂寞?
……但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她为什么这么难过?
佳期不知道自己埋着脸发了多久的呆,总之最后摸出酒坛来,打算拍开封泥,把宝贝喝完再回家。有一只老虎爪子伸过来把酒坛子勾走了,“不是给我的吗?自己喝了算什么。”
佳期一下子转过头,裴琅就蹲在她旁边,一脸探究,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
她脸上“腾”地红了,恼羞成怒,“已经不是你的了!”
裴琅不松手,“就是我的。”
“就不是你的!”
“我的。”
佳期抢不过他,被他拿走了酒坛子,狠狠推了他一把,自己起身就要走。奈何过了太久,她腿脚都麻了,一沾地就像针扎一样,咬着牙“嘶”的一声。
裴琅一下站起来拉她袖子,十分紧张,“脚崴了?”
佳期扯出袖子,跺着脚生气,“才没有……关你什么事!?”
裴琅咧着嘴傻笑了一下。这个人长得好看,但一开口就能把人气个人仰马翻,“关我什么事?废话,你半夜偷溜出来陪我过节,你今后做什么都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