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庄夏微妙的改变,倒是有不少人也察觉到了。
这位天之骄子不再那麽拒人於千里之外,虽然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并非完全无视。
於是接近庄夏的人变多了,无独有偶的,言书廖身边也热闹了起来。
言书廖不是傻子,他知道没有人是来和他交朋友的。不是对那些人有成见,实在是靠过来的人不是问庄夏的事情,就是推销家族事业。
认清自己是鲜花旁边的一株杂草後,反正没有讨皮痛的事情,言书廖倒也当得十分自在。
所以当有一个人对平凡无奇的杂草表现出兴趣时,言书廖那个笑容开怀得引起庄夏的注意。
于敬那弯起桃花眼的笑,恐怕没几个人抵抗的了。
哪怕是暴怒中的人,被他这麽一笑,下一秒便也气消了吧。
言书廖喜欢和于敬在午休时间一起坐在教室後方的空地,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所。
随意聊著新的剧集内容,漫画连载的进度,电玩资讯等等,这些他从来不会和庄夏分享的事情,和于敬聊起来却很自然。
言书廖觉得于敬是他第一位朋友。
所以那天从庄夏口中听见毁谤于敬的言论时,他第一次起了反抗对方的怒意。
庄夏向来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是不管事并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
早在入学前,庄夏就命令管家调查好这间学校每位“特优生”的背景。
说穿了士诚高中就是有钱人的天下,他觉得这没什麽不好,因为他正是所谓的“特优生”,如果在一般高中他的诸多行为早就足以构成退学的理由了。
所以关於方舜那班人他当然也了解得很,其中自然包括了于敬。
当言书廖说他受邀到于敬寝室打电动外加过夜时,庄夏厌恶的情绪表露无疑。
你对男人有兴趣
言书廖觉得这句话的语气听来十足危险,他也不晓得庄夏是怎麽理解到“那个”方面去,只管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是同性恋啊。
相处也好一段时间了,他很清楚何谓庄夏的逆鳞。
那无非是同性恋的衍生词,所有能够联想到同志行为的词汇都可能引起庄夏的杀意。
从他过去定下的“室友规则”便可窥见其敏感度之高。
庄夏冷漠的看他一眼。每当见到这个莫测高深的眼神,言书廖就觉得庄夏还是没有将他当作朋友。
他看不上你。
只是在耍你而已。
言书廖呆住了,庄夏话题跳跃得太过,他脑袋跟不上。
这个学校桶过他後面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最起码都长得不差。
庄夏一边说著,一边走进厕所,连看也没看言书廖,那种态度好像他正说著没什麽大不了的事。
在洗手台清洗完杯子後,走出厕所却发现言书廖还站在原地,双手握拳似乎在忍著什麽。
庄夏冷笑了一声,要打架这人哪会是他的对手,他可是随时候教。
于敬他你不要那样说他。言书廖头低低的,他本来就是好脾气的人,尽管一口气闷得慌,也不会随便动手。
我说的都是事实。杯子放回桌面,他双手交叉胸前,一副帝王的高傲姿态。
言书廖很生气,明明那麽生气,却说不出一句为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