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周的时间, 社会上对于虚假慈善的抵制声越来越大,刘敏涉嫌的一桩慈善贪污案被立案,她的团队公司在这一周之内遭受了重创, 很有可能面临解体与被收购的下场。
越来越多曾经遭受过到刘敏虚假慈善的受害者出面作证, 对这一档曾经感动无数人的节目在多年后, 又重新刷新了大众的三观。
一时间沸沸扬扬。
付家。
付宛卉这会儿刚从飞机上下来,就被急匆匆地叫回了家。
看到父亲和母亲都端坐在客厅中, 付燃竟然也在, 家里的气氛一向严肃, 可这会的严肃较之以往又有些不同,总觉得是有针对性的, 或者这里刚刚发生了一些激烈的争论。
她的心里头就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
“听说你刚去了一趟英国,去做了什么?”
付忱是一家之主, 他生付燃生的晚,如今已经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 可精气神却足得很, 不说话的时候总是板着一张脸, 说了这话更是能把人吓死。
付宛卉看了眼付燃,皱着眉笑说:“公司那边有个英国客户,派我去谈的, 我——”
“你们公司不是让你执行华东一带的项目,近几年外贸生意这么淡, 哪里来的英国客户?”付忱推了推老花镜, 瞪了付宛卉一眼。
那一眼, 就让她有些站不稳脚跟。
母亲胡丽在一旁看着付宛卉有些心焦,小声提醒:“卉卉,做了什么就跟你爸直说,做错了什么就赶紧承认,这里没外人,你就说吧。”
付燃坐在一侧,却拿着一杯咖啡悠悠地品着,好像带了耳罩似得,这屋里的空气丝毫不能干扰到他。
付宛卉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早知道付燃会有这么一出,她也认了。
“我去见齐铭了。”
付忱带着一撇胡子一嗤,“见到了吗?”
“见到了。”
“只是见了面?”
付宛卉吞下一口口水,站在这偌大的屋子中间就好像是被一个受审的犯人,诚实地说:“还给他交了点赎金,把他带回了国……”
“混账!”
付忱拿起一个茶杯就往她脚上扔去,茶水有点烫,付宛卉当时就有些站不稳。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且不说齐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公司,齐家那小子都已经在国外堕落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这就是你放戚将军的孙子鸽子的理由?”
付忱说着就要冲上去,还是胡丽哭着求饶先将他拦了下来。
“有什么话好好跟孩子说,卉卉她也是知道错了,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直到她的力气实在是挡不住老爷子,付燃才慢悠悠地站出来,过去劝了几声,勉强是把老爷子劝了回到了作为上。
付宛卉咬着唇不说话,只是红着脸默默地受着,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像是天大的委屈她这会儿都挺得过去。
大抵这闺女不是自己亲生的,付忱这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喝了一口明前茶之后,面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齐铭人呢?他现在在哪?”
付宛卉摇摇头,不肯说。
付忱沉了一口气,“不说也罢,好歹齐家跟我们以前也算是有点交情,你都把人赎出来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总之你以后就不要在跟他有什么来往,再丢了我们付家的脸面!”
……
刚发生过争执,一家四口人还是能心平静和地坐下来吃顿饭,这种事只有在付家才能发生。
因为吃饭的时候,除了付忱会和胡丽说几句话,其他人开口都只是为了吃饭。
吃完饭,付燃打算回公司一趟,付宛卉就在门口叫住了他。
付燃拿着车钥匙倚在车门旁,轻笑了一声:“要找我算账了?”
付宛卉自从跟着她母亲来到付家之后,嘴脸如她的母亲一样,乖巧得很。想当年没过多久就把老爷子的心栓得紧紧的,得是有点本事的。
那时候付燃的亲生母亲刚死,一个孩子对这对外面来的母女自然是有敌意的。家里好好的,突然多出很多女孩子用的东西,连生前母亲最爱的家具都因为胡丽的喜好换了一套。
偏偏老爷子又总喜欢拿着这一对儿女比较。
付宛卉比付燃大几岁,什么优秀的事情都得她先做尽,譬如拿了市里什么摄影大奖,譬如考上了第一学府,又譬如拿着家里的五十万就创业成功的榜样。
老爷子也因此就对付宛卉青睐有加,尽管不是亲生的,可至少给付家长脸,说出去也好听,到哪都带着她。很多人都以为付宛卉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到处都有人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