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一来二去和她家已经熟络。
老人家总是很热情,经常把她留在家里吃饭。
她家条件不错,对于孩子一点都不克扣,只是因为单亲,父亲不照顾在身边,才造成了妞妞不爱说话的样子。
每次看到她,简幸就感觉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她也是如此孤独。
她拉着她来到自己桌前,给她准备画纸,问她想画什么。
她想画一张全家福。
水彩笔勾勒出了四个人,让她有些惊讶。
她指着那多出的那个人,忍不住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是老师啊?我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家里没有照片,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妈妈和老师很像,一样温柔一样好看,所以我就把老师画进去了。”
简幸闻言,心底深处的那一根弦被拨动,震动的有些疼。
孩子真的很童真,她好似再也回不去了。
她好似懂得很多,又好似忘了很多。
她正认真教大家画画的时候,有个小朋友突然指着窗外,说报告。
“老师,外面好像有黑衣人哎!”
简幸闻言忍不住探头看了看,窗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个行人都没出现。
她以为是小孩子科幻片看多了,所以才会如此。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根本不知道有个人已经找来了。
男人站在另一栋楼上,七楼的位置,足以看到这边居民楼里的画室。
他拿着望远镜,清楚的看到她柔软的侧颜,还是那样的美好。
他刚刚得到了席渐的消息,没想到简幸去找了约翰,再一次催眠。
她这一次忘得更多。
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席渐,忘记了种种不愉快的事情。
约翰说她这次的催眠很成功,因为她很顺从,可见她是多么想要忘记这些事情。
这些伤人肺腑的事情。
简幸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把自己忘了,成为一个只有未来没有过去的人。
而她的未来里,也不曾有过自己。
他一定给了很多很多的痛,才会让她如此。
如果可以时光倒流,他一定会力挽狂澜,让她不要再遇见自己。
告诉她,在十七岁的那一年,不要去救那个忘恩负义的人,不要去救那个毁了她一生的人。
如果,她不救自己,她就不会活的如此痛苦了。
他的视线慢慢纠葛深邃,心脏都狠狠抽紧疼痛起来。
一旁的言睿汇报着:“先生,简小姐已经在这儿待了三个月了,一直在这家画室上班,住宿在老板家中。这是那个老板的资料。”
“嗯。”
他淡淡回应着,然后翻看资料。
没有什么看头,她的生活两点一线,没有什么娱乐时间,最大的娱乐就是一个人画画。
言睿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是一张她画的油画。
只有lún廓,依稀能看出是个男人,西装革履,短寸平头。
但是却没有五官。
“那老板说简小姐每次画完lún廓就画不下去了,第二天就会将这些画丢到垃圾桶。她所有的工资大概都用来买颜料和画布,偶尔也给小朋友买些东西。”
“她画的……是我吗?”他幽幽的问道,抚摸着那张照片,眸sè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