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幸当年出车祸,视神经留下了血块,但至今都没有事,而现在突然复发了。动手术固然有风险,但是不动手术她就会变成瞎子。你让我……该怎么选择?”
“可是需要药物和手术配合啊,她刚刚怀孕,身子本来就有些宫han,流产几率大,要是有什么差错……”
说到最后,约翰说不下去了,他似乎明白席渐在痛苦什么了。
就算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他依然疼爱,因为那是简幸的孩子。
而如今,想要治好简幸的眼睛,就要放弃孩子,要是选择孩子就要放弃光明。无论是哪一种选择,席渐都是痛苦的!
“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有告诉她,我怕她承受不来。她受了太多的苦,现在才找到幸福,我怎么能残忍的剥夺呢?她喜欢那个孩子,我……”
席渐双手chā入头发,痛苦无比的说道。
约翰也狠狠蹙眉,这确实是一道难题。
但,眼睛失明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是孩子没了,以后还有可能怀孕啊。
“这件事你和凌律商量一下吧,你不能擅自做主,因为……你根本没有权力,你明白吗?”
他字字加重,就是为了让席渐明白他的身份地位,已经不能放肆自己chā手简幸的事情了。
既然选择放手,就不应该沉沦。
这话……比现实还要残酷,就像是细细密密的网笼罩在心头,最后将心脏勒的鲜血淋漓。
他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沙哑苦涩的响起:“有时候我喜欢你说实话,能够帮我寻找正确的路。有时候我恨你说实话,因为……你看的比谁都透彻,将我打击的体无完肤,一丝美梦的机会都不曾留给我!”
“所以,我在你身边也很惶恐,生怕自己说的话不中听,而随时没命。”约翰幽幽的说道。
“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残忍的人?”他反问。
“你足够疯狂,能为她的事付出一切,甚至包括自己,我又算得了什么?班森,你这么执着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她爱的不是你,就因为这个,注定你要输一辈子了!”
“是啊,就算知道自己终究是要输,但还是会白日做梦,大概是因为……爱得深,却又得不到吧!”
他狼狈摇头,苦涩溢出chún瓣,是那么浓郁,让人看了心中悲切。
约翰抿了抿chún,没有在说什么,这道坎他要慢慢走。
没人能够帮他,只能自己救赎。
席渐坐在地上消沉了好一会,才支起身子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约翰知道,他是去找凌律了。
车子一路狂奔,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凌氏集团。
他都不问过前台,直接朝着顶楼走去,吓得保安连忙拦住气势汹汹的席渐。
“先生,你不能直接上去,请问你有预约吗?”
保安好声好气的说道,没想到席渐直接用拳头征服了所有人,带着盛怒直接冲上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挡不住,只能给言睿电话。
言睿刚出门就碰见电梯里的席渐,他不禁微微拢眉,有些疑惑的问道:“席律师?你怎么来了,是来找先生的吗?”
“我要见凌律。”
“先生还在办公,我先去通报……”
言睿的话还没说完,没想到席渐二话不说的扭门进去。
凌律正在接电话,看到来势汹汹的席渐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结束了对话。
“你怎么来了?”
他问道。
席渐那菲薄的chún瓣抿成了一条冷线,显得整张脸han气bī人,带着翻滚的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