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苏锦和小女孩二人,空气中凝聚了浓厚的沉默的气息,好久,苏锦开口道:“既然选择来到这里,这就是你的家了。不用觉得拘束,这凤萧宫里什么都不缺,唯独缺规矩,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自由。将来有一天你想下山了,告诉我一声就可以随时走。”年仅十九岁的女子侧在榻上,面上带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冷淡,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凉薄。
小女孩抬头看着榻上闭目养神的人,动了动嘴唇:“你怎么都不问我的姓名刚刚那个老头问我,但我想着第一个告诉你,可是你居然不问我”说完扁起了委屈的嘴角。听着这连珠炮式的“质问”,苏锦差点就被这孩子奶声奶气的童音给吓到了,忍不住睁开眼睛仔细盯着看眼前委屈巴巴的小人儿。这么多年以来,不论母亲在世时对她严苛的教导还是母亲离世后自己独立成长,都让她一度以为正常的小孩子都是没有资格要求喜怒哀乐的,十几年来接受的教导都是教她如何在瞬息万变的权谋江湖中立足,刚刚这短暂的“质问”竟让她不知所措,甚至心里感觉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抚摸过一样,荡漾在心头的是说不清的喜欢。这孩子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喜欢。
半晌,苏锦努力克制着想笑的嘴角,看着还在委屈的小人儿说道:“那就说来听听。”小女孩不满地嘟着小嘴巴,顺手从几案上陈列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咔擦”地啃着,一边“扑腾”坐在地上开始娓娓道来。“我叫祁落言,今年五岁,自小没有父母。自打有记忆以来,我就混在祁家的下人堆里。”
一个苹果啃完了,小姑娘“嗯”了一声,接着说:“就这些了,别的我记不清了。”苏锦听完摇摇头说道:“祁落言你觉得这名字好听么你东家倒是会给你起名字”
祁落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解地问苏锦:“那你有什么好的名字给我吗”苏锦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样子,笑着摇摇头说:“暂时没有,你就继续用这个名字吧。倒是,你既姓祁,怎会和祁家的人没有任何瓜葛我看你这丫头口齿伶俐,可不要欺骗我救你的一片好心。你既然主动开口告诉我有关你的一切,便不要对我有所保留。”
落言一听急忙扑到苏锦的榻下,小手紧紧拽着苏锦的裙摆,面色紧张地说:“我没有瞒你,我们府里的人都姓祁,这是太夫人订的规矩,所以像我这样生在府里长在府里的下人自然而然跟着主人姓。况且我连爹娘都不知道,如何会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姓。”看着落言要哭了的样子,苏锦心上涌起一阵不忍,暗自责怪自己竟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揣度地如此心机。想到这里,苏锦坐了起来,随意地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边说边起身往窗户走去,不料裙摆被人拽着差点一个趔趄,苏锦忍不住低头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落言“嘿嘿”地咧嘴一笑:“我以后如何称呼你呢”“这个”苏锦不由得愣住了,救这丫头地时候可没想这么多。半晌,苏锦觉得脑仁疼,不耐烦地回她:“没听见我给若风说的话么以后你我就以师徒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