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翠羽不甘心就此离去,还想与广公公说道两句,却被莫语拉住。
莫语从喉咙中发出破碎而嘶哑的几个音节,一直站在旁边苏贵人的嬷嬷丫头们听见这声音,都露出厌恶的表情。
自从三月前的祭祖大典,世人皆知,这荆楚的贵妃娘娘是个哑巴,且是个不为荆楚先祖所接受的哑巴。
香点却不能燃,牌倒而不受礼。
翠羽自幼跟着主子,自是知道主子此时已彻底失望,不愿再在这里多作纠缠,她心中虽千万不愿,却也只能跟在莫语身后,沮丧地离去。
走回揽月阁,莫语把丫鬟都打发出去。独自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简单收拾了心情,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莫家正处危难之际,她绝不可自乱阵脚。
就在莫语还在思虑接下来该怎么做时,却听到门外传来嘈杂之声。
“你们”
翠羽满含怒意的斥责声被莫语认出,她心里猛跳一下,出什么事了
门被人从外粗暴地撞开,进来许多腰间配着宝剑的侍卫,而跟在他们之后的,则是皇帝身边的另一近侍余公公,他手握圣旨,面露不忍,犹豫着弓身道:“贵妃娘娘”
“你们这是做什么”翠羽本来还在门外大声叫嚷,但突然之间就没了声响。
莫语心里焦急,想出去查看,却又被侍卫们挡下,只能嚯嚯地发出破碎的音节。
“贵妃娘娘,莫家已经反了,皇上命咱家,送您最后一程。”余公公侧开身子,露出身后端着酒杯的侍女。
莫语冷冷地环视屋子里的所有人。
侍女一步步逼近自己,不知怎地,她想起了出嫁当日,父亲亲自为自己盖上盖头,兄长背着自己一步步走入大殿。
莫家儿女,就算是死,也定不会是屈辱地被灌下毒酒而亡。
莫语猛然发难,一脚踢开侍女,趁着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从侍卫腰间拔出宝剑,硬是冲出了房门。
鲜血奔涌而出,视线所及竟都是一片狼藉,惊呼,痛叫。
“姑娘”
身子逐渐变冷,变僵。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了,到最后了吗
“姑娘”
莫语倏地睁开双眼,把本来站在床边,凑过头焦急万分地看着主子的翠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翠鸣皱着眉头看了翠羽一眼,很为她的毛躁而感到不悦,像她这样,以后怎么能担得起姑娘大丫头的责任。
她心中叹息不已,表情严肃地将翠羽拉起,“姑娘魇着了,还不快去打盆水来给姑娘净”
话说到一半,翠鸣却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了细腰,她大惊,急忙转回身。
“姑娘可是有哪里不适”
莫语轻轻摇头,“没我还,还好。”
这个梦已经做了将近一月,之前都只是破碎的片段,醒来就记不清了,没想到今日午睡,竟是将这一月以来所有的梦都连到了一起。
“真的没事”翠鸣明显还有些担心,她半蹲下来,上上下下地看着惊醒之后就透着一股子反常的姑娘。
莫语看着面前这个几乎已经有五六年未见的大丫头,她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我还好,就是做了个噩梦。”
就在二人谈话的时候,翠羽已经打了水回来,她急匆匆地进门,还不小心洒了一些在地上。
翠鸣担忧莫语心切,这才没有与翠羽计较,她走过去取出浸在水中的锦帕,拧了两把,又回到姑娘身边给她擦拭额上的细汗。
“怕是姑娘午睡时忘了关窗的缘故,姑娘若是感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