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我开始捡拾那些衣物,我想把关于那少爷的所有东西都收起来,连箱子一起留在这儿。
可是我从散落的衣物里发现了一个红sè的小盒子。
那盒子一碰便开了,里面散落着几枚非常漂亮的细长螺旋的小贝壳,还有一条尚未完工的手工串起的贝壳项链。
清一sè的细细长长螺旋小贝壳,我叫不出名字,但却极喜欢,一起去巴厘岛的时候,我曾说,如果捡到足够多的贝壳,就串成一条项链,他这是为我串得吗?
忽然间,我和五少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他的温柔、bào戾、体贴、霸道、爱护,都好像是在昨天。
一个肯为我串贝壳项链的男人,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去性侵另一个女人吗?
砰砰,有人在敲门,我拿着那串未完工的项链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黑瘦黑瘦的小女孩,估计十余岁,穿着一件无袖衫和短裤,露出细细长长的四肢,女孩对着我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我是来给陈先生送贝壳的,请问你是他的家人吗?”
“贝壳?”我诧然向着那女孩。
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满满的细细长长的螺旋形小贝壳。
“这是陈先生让我帮他捡的,他每天都去海边,但是没能捡够一条项链的贝壳,可他又很忙,便让我帮他捡,他还给我妈妈很多钱,让我妈妈教他怎么给贝壳打孔,怎么穿最好看,他说要送给他的女朋友。”
“我就是他的女朋友。”我接过那瓶贝壳,那一刻心cháo像大海一样翻滚。他每天会去捡贝壳,只为了送我一条贝壳项链,我心里顿时涌起涩涩的滋味,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呢?
“阿姨,我妈妈说,”女孩的中文带着浓浓马来腔,“一个懂得为女朋友捡贝壳,为了女朋友串贝壳项链被钻头打伤手指的男人,他不会去找别的女人的。”
女孩乌黑的眼睛闪烁着坚定和笃信的光芒,我的心也为之一颤。
我想起,五少点烟的时候,左手食指上多出来的伤痕,脑中便出现这样一幅画面:静静的夜里,一个男人独自坐在床边,用细细的钻头将小小的贝壳细细打磨,每一个都钻出小小的孔,连上细细的线,那份执着、那种认真必定也是有爱的吧?
这样的男人,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阿姨,你哭了。”女孩忽然开口。
我才惊觉,不知何时流了一脸的泪。
“阿姨没事,谢谢你小姑娘。”我擦了擦眼睛。
“没关系,不客气,阿姨再见!”小姑娘挥挥手走了。
蓝珂走了过来:“那小姑娘是谁?”
“一个朋友。”
我回身把房门一关,将自己独自关在了房间里。捧着那装着贝壳的小小的瓶子,我想,事情也许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五少性侵杀人的背后,或许另有隐情,也可能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不应该被表象蒙蔽了眼。
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快,前一天还热情的像火,转眼便冷的像冰。他的那种冷漠或许就是在掩饰着什么。我总觉得一个阅尽美女无数,风流了若干年的男人,他不会疯狂到下药性侵的地步。
可这背后的真相又是什么?
蓝珂砰砰叩门:“林笑?林笑?”
“她怎么了?”陈辉也来了。
我将房门打开,那两人一起用关切的目光望着我,蓝珂尤甚。
“刚刚那女孩跟你说了什么?”蓝珂问。
“她给我送来一瓶贝壳。”我手里捧着那瓶子,“这些天,他一直在为我串一条贝壳项链,还被钻头打了手,我想,这背后另有隐情,一个肯为自己的女人亲自串起项链的男人,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或许,他是被人陷害的。”
蓝珂当时发出哧的一声,“那女人是在他床上发现的,你还说他是被陷害?林笑,你被他洗脑了。”
“不。我一定要查处事情的真相。”我坚定地说。
陈辉蹙眉道:“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他虽然性子乖张,反复无常,喜欢流连花丛,但这种下药qiángjiān再杀人的事他应该不屑于干。”
蓝珂:“他是你弟弟,你当然为他说话,如果不是他干的,那女人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在他床上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陈辉沉默了。
“或许,这才是我们应该搞清楚的。”陈辉说。
蓝珂走到沙发旁一pì股坐下了,“我看你们都昏了头。林笑被所谓的爱情昏了头,你姓陈的是一心要为自己的弟弟翻盘,你别忘了,现在连他老子都认为他是罪有应得。”
陈辉再度沉默,半晌道:“老爷子并不是真正了解他。”
蓝珂再度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但却不再说什么。
我们先从五少入住的酒店查起。
酒店tiáo了监控录像给我们,监控显示,五少在马来西亚的这些天,一直都是一个人回房,他的房门从来没有女人出现过,只除了最后一晚。
最后一晚,他没有回这家酒店,而是宿在另一家豪华酒店里,也是在那家酒店,他被发现和那个女明星躺在一起,两人都是全身赤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