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见申绍仪不信,连忙解释道:“仪儿,我要完成大业,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客印月虽只是宫里的一个奶妈子,可她是校哥儿的奶妈子啊。校哥儿打小在宫里长大,爷爷不爱,奶奶不疼,父亲又不得宠,整天只会韬光养晦,亲娘又早死,所以他对任何人都加着防备,唯独对客印月非常信任、也非常依赖。皇上年事已高,我看也没几年活头了,太子身体骨已经亏了,即使即位,也当不了多长时间皇帝,所以,我断定,不超过三年,校哥儿就能当上皇帝。”
“你是说,趁现在她还没有发迹,先把这颗菜剜到咱篮子里,到时候,她就能实心实意地帮你?”申绍仪说道。
“大体是这么个意思,最起码,吃不了亏吧。新皇登基,一定会清洗旧臣,也一定会重用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不提前布局,到时候怕是要吃亏。”
“你是他老师,他能不重用你?”
“师生名份不十分保险,他将来要重用的怕是太监。”
“太监?像前朝的王振、刘瑾之辈?”
“大概错不了。”
“如果那样的话,兴哥的布局确实有必要。客印月成了咱的人,到时不向着咱向着谁?”
“那可不一定。最易变的是人心。此时她还像一颗小树苗,需要找一颗大树,好替她遮风挡雨,如果将来她有了权势,会不会变心,那可说不准。”
“对,是得防着一点。这么说来,兴哥,让国兴认你当干爹,若非?……”
“不可说,不可说,心照不宣就行。”
“兴哥,仪儿错怪你了。仪儿也是爱你太深,所以,不愿意把你分给别的女人,你可不要怪我啊。”夫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申绍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兴肯把如此隐密的事说给她听,心里自是最为看重她,她能感受到这一点。
在关乎丈夫前程的大事上,女人的事就是小事了。反正自己男人没有吃亏,那些女人愿意让丈夫沾便宜,那沾就是了。
申绍仪这才想明白。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怪你?咱们夫妻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跟别人可不一样。这个道理,我可是知道的。我告诉你这些,其实就是互相坦诚相待,我可不希望让咱们的夫妻感情产生裂痕。”王兴说道。
“嘿嘿,兴哥,能嫁给你,真是仪儿之幸!行了,不说了,你是做大事的人,仪儿帮不上你,也绝不会拖你后腿。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只要知道你心中有我就行了。”申绍仪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吃醋了?”
“不吃醋了。我男人如此优秀,如果没有美女扑上来,还不正常呢。那些女人愿意让兴哥沾便宜,咱就大大方地沾,反正咱又不吃亏,不过就是损失点精元罢了。”
“放心吧,你男人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主,多情但不滥情。那行,改天选个吉日,也不用大张旗鼓,把客印月mǔ_zǐ叫来,磕个头,有个简单的仪式就成,低调一点。”
“行,兴哥,这些事我来安排就行,你不用操心了。”申绍仪说完这事,搂住王兴,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兴哥,说到认干儿子了,我又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这几天老是恶心,今天晚饭前还吐了。青儿她们几个吓坏了,要去请陈树来把脉,我看天晚了,就挡住了。不过,玉娘说我这是害喜。兴哥,你说我是不是害喜啊?”绍仪说着,用希冀的目光看着王兴,显然是非常希望得到丈夫肯定的回答。
“啊?是吗?除了恶心呕吐,还有别的吗?”王兴一听,惊喜交加,翻身坐起来,激动地扳着绍仪的肩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