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唐清婉术后可以拆线的日子。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手机也一直关机,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
倒是陆廷轩忙得很,手机一上午响个不停。
“廷轩。”
唐清婉唤着他,“你若是忙,不用管我。”
“我——”
其实也不过是听说了顾悱烟在狱中的事情罢了。
“是不是悱烟出了什么事?”
果然瞒不住听力很好的她。
陆廷轩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以为——”唐清婉顿了顿,“我过得就蛮清苦了,悱烟其实也是个很可怜的人。”
“清婉。”陆廷轩皱着眉头,“别这么说,终究是她最恶多端。”
“晚晚的事情——”
唐清婉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得体,“从悱烟的角度来说,做出那种事情,虽然偏激——”
她说不下去了。
晚晚那个孩子比阿七还小,可惜出了这么个意外。
陆廷轩的眼圈也红了,“大概是我前半生作恶多端,才会今生不得好吧。”
“廷轩。”
唐清婉舒了一口气,“你去见见悱烟吧。”
“总那样,也不是个办法。”
陆廷轩望着窗外,许久没有说话。
傅琰东死亡的第一个月。
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唐清婉。
再见权相宇。
韩茗雅的心依然会因为他的所有,尖锐的疼。
他抱着她的时候,嘴里的名字经年不换,“小曦。”
韩茗雅的手有过数十秒的迟疑,而后继续抱着他。
酒后乱性在他们身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仿佛喝点酒就上床,成了他们彼此贴近彼此最好的方法。
昨晚不知怎么,他竟然喝得醉醺醺的打了她的电话,而她鬼使神差地去见他。
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韩茗雅觉得很搞笑,明明已经决定放手了,可是那个人,还是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权相宇刚起床,韩茗雅刚刚取完外卖。
她从玄关回过头,温情道,“既然睡醒了,就洗洗手吃饭吧。”
从他呆滞的目光里,韩茗雅看出权相宇的错愕。
半晌后,权相宇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还会来?”
韩茗雅很想大声地笑,可是愣了愣,还是放弃了,“权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么?”
“我……”权相宇迟疑了一会儿,“我们又做了?”
“怎么?”
听到韩茗雅的反问,权相宇欲言又止,他其实很想问小曦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权先生是想说约炮后不要纠缠吗?”
韩茗雅仰着头,当年这颗心就被他伤得千疮百孔,现在进了娱乐圈以后,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哭了。
对于那些过去伤害她的人来说,韩茗雅也少了当初的那些软弱无能。
人这一辈子,依附谁,都不如仰赖强大的自己。
见权相宇点点头。
韩茗雅抹去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权先生不好奇,你的小曦究竟去什么地方了吗?”
听她这么讲,权相宇心里不由得忐忑了几分。
“权先生怕是忘了他吧?”
韩茗雅幽幽地说道,“他的目标是你的沈晨曦,而我的目标是你。”
“所以,车祸那天,真的是他带走了小曦?”
韩茗雅盘着腿窝在沙发上,套着一次性塑料手套,随手抓了个包子塞进嘴里咀嚼着,“牛肉味还不错,坐过来尝尝啊。”
“我在问你话!”
“这就按耐不住了?”
韩茗雅就算不去打量权相宇的神色,以她对他的了解,此时此刻即便说着平凡的话,她仍能给他有力的报复。
只是这报复,自己也没好过哪去。
“我承认,过去是我混蛋。”
权相宇收起悲恸,“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你也知道他的手段,况且小曦出了车祸,落到他的手里——”
“沈晨曦的车祸只是小伤,虽然在医院还未醒来……”
见权相宇仍然忧心仲仲,韩茗雅接着说:“你不用太过于担心。”
“呵。”
权相宇的眉眼尽是嘲讽,“谁知道你们到底安了什么恶毒的心思?”
韩茗雅不想看权相宇这样子跟他讲话,干脆继续吃点的外卖,“随你吧。”
行动比思考更迅速,权相宇钳住韩茗雅白皙的脖子,恶狠狠道,“说,小曦现在到底在哪里?”
韩茗雅掰开权相宇的手,白皙的长颈圈着红红的痕迹,她揉了揉发痛的喉咙,沙哑道,“权先生以为杀了我,就能够得到沈晨曦的下落吗?”
够了。
你可知道我的心已经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
你又了解过吗?
权相宇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自己有多混蛋,他颓然地坠着身子,双膝跪在地上,脆骨撞击地面的声响居然要韩茗雅死灰般的心重新跳动。
“你就那么喜欢沈晨曦?”
韩茗雅一把将权相宇拉起来,“为了那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甘愿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