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婉”的长发滴着冷水,激着她神经里的每一个细胞。
来者不拒。
当下要做的是稳住心态。
“这位小姐,不是说是我的好姐妹吗?”
“唐清婉”笑了笑,“不好意思。三年前我出了车祸,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忘记了?”
沈晨曦冷笑,“那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
她拿出刀,轻轻地在“唐清婉”的俏丽的脸上划了一刀,“你说,如果我把你这张脸毁了,斯年就不会对你念念不忘了吧?”
几滴血珠很快从“唐清婉”娇嫩的皮肤上滴下,权相宇有些看不下去,就去废工厂外抽烟。
“晨曦”
刚刚那个男人似乎是这样叫她,“你的名字不是清晨的阳光吗?”
“唐清婉”凄楚的笑了笑,“想不到竟有这这般恶毒的心思。”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沈晨曦用力地划了几道,鲜红的血落入“唐清婉”的眸中,世界是红色的。
她一向最怕疼,如今刀割在肌肤上,加上风吹,愈加疼得她昏了过去。
沈晨曦仍然不肯放过她,将“唐清婉”的头按在冷水漕,水漫进鼻腔,硬生生地呛醒了“唐清婉”。
她知道,此刻她脸上的那些疤痕,定会十分狰狞。
她的嘴里只是喃喃道,“阿泽”
“呵呵。”
歇斯底里的沈晨曦已经上了瘾,她一把拎起“唐清婉”湿漉漉地长发,“你这种白莲万人骑,凭什么就能够践踏斯年的真心!”
水槽的水,很被染成了红色。
刀子哐当掉在地上,“唐清婉”的耳朵里,传来沈晨曦来自地狱的狞笑。
屋外吸烟的权相宇,感受到秋雨越下越大。
他扔掉了烟头,进了工厂,一把扶住了疯狂的沈晨曦,“差不多就行了。”
也许是时候,带着她去看医生了。
“喂。”
权相宇不忍看“唐清婉”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醒一醒。”
既然这个a货是江宇泽的媳妇,那就由他去管吧。
世界由红色跌落黑色。
江宇泽的手机里是“唐清婉”满是刀痕的脸,“川北工厂b座1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他抓起衣服,与玄关处的银城不期而遇。
“公子,外边落了雨。”银城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您现在出去,可是因为唐小姐?”
江宇泽想到“唐清婉”此刻的模样,点了点头,“城叔。你去通知一下唐先生,阿婉在川北工厂b座1栋。”
雨越下越大,傅斯年赶到医院的时候,唐琉酒正站在病房外。
“爸。”
唐琉酒的表情很凝重,这一次,倒也不急着拒绝他的称呼,“顾”
傅斯年点点头,他明白唐琉酒要表达的意思。
“你们什么时候,又在一起的?”
“三个月前。”傅斯年回答地声音很轻,“路口无意中遇上。”
他笑着:“大概是老天都不愿让清清离开我。”
“爸。”
傅斯年望着病床里的小女人,“清清。”
“今早应当是把你说得那些话全听心里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能够笃定的是,现在和清清过去面容相似的那个女人——”
“那是歌儿。”
唐琉酒的眼角抑着泪,“是阿婉的胞姐。”
“这”
傅斯年震惊道。
“当年,我也以为孩子真的——”
唐琉酒自觉得将后面的那些的话隐晦的去掉,毕竟在阿婉的眼里,她的母亲是极好的。
“爸。”傅斯年忧心忡忡,“清清三年前经历的种种,我都不愿意让她在经历了。”
“一起进去吧。”
“可是——”
“清清见到您应该很开心。”
唐琉酒颤抖地手拉开了病房的门,此时顾清歌也醒过来,故意装作看不到傅斯年身旁的唐琉酒,“阿年。”
“幸好没出什么意外。”
傅斯年抱着她。
“阿婉。”
唐琉酒颤抖着手,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让她不要跟傅斯年在一起的话。
一个外人,都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辨认出。
“唐先生怕是认错人了。”
顾清歌的话客气疏离。
“阿婉。”
唐琉酒的声音哽咽着,“是爸错了。”
她在冥门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现在想一想,似乎所有都在为另一个唐清婉做铺垫。
“唐先生还是和唐小姐享受天伦之乐吧,我顾清歌不是你的什么阿婉。”
“清歌是你双胞胎的姐姐!”
唐琉酒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姐姐?”
怪不得,她从小就觉得这世上有第二个自己。
怪不得,她和她会同时失去三年前的记忆。
怪不得,阿七会第一眼,与她亲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