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明白顾清歌的意思,摇了摇头。
在即将走出卧室的时候,又被小声地叫住,“阿年。”
“嗯?”傅斯年走了回来,半蹲着身子在顾清歌床前,“这次是想要上厕所了?”
“不是”
顾清歌拉着他的手,“还是不要去洗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
“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这样折腾下去,怕是到天明,小家伙也不能睡。
傅斯年回握住顾清歌的手,“嗯。”
“不洗了。”
“那你要不要睡在床上——”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傅斯年皱着眉毛,越是危险时刻却偏偏越点火。
“会伤害孩子的。”
傅斯年回到地铺,“清清。如果夜里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就在你的下——面。”
这句话车速有点快,顾清歌红着脸。
今日探监知道了很多信息量,在车上的时候她就有些累,所以很快便睡着了。
而在地下睡的傅斯年却因为被小女人撩拨的那些话和行动,久久不能安眠。
这三年,没有那一刻的欲望比此时更强烈。
傅斯年脑海里想象着清清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在摩擦中低吼,“清清!”
几个钟头以后,傅斯年去厕所冲洗自己。
傅子期起来小解,迷迷糊糊地看着傅斯年抱着一大堆卫生纸扔在纸篓。
“爸爸,你好浪费啊。”
“好了。”
傅斯年不自然地咳嗽几声,威胁道,“看到的事,不许给你妈妈说知道吗?”
“为什么?”傅子期扬起那张天真的小脸,“爸爸,你感冒了不告诉妈妈,是怕妈妈担心吗?”
傅斯年用余光看着那些黏稠,被自己的傻儿子误会也好。
他一把举起傅子期小小的身体,“阿七懂事了,爸爸很欣慰。”
“那爸爸,最近出的钢铁侠手办,可以给我买吗?”
傅斯年很快把傅子期放在地上。
他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若是没有套路,怕是就不姓傅。
“好了,你要是困了,就继续睡。”
走到顾清歌的房间,傅斯年与傅子期挥了挥手。
“爸爸。”傅子期拽了拽傅斯年的袖口。
“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见妈妈。”
傅斯年立刻心虚起来,“不是跟爸爸说好了吗?等到今晚,爸爸就让你林叔叔把你说的那套手办买来。“
“爸爸。”
傅子期疑惑道,“我见妈妈又不是告你的状。”
“哦?”
傅斯年心里琢磨着,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
“你妈妈最近怀着小妹妹,很累了。”
傅斯年板着脸,“不许吵着你妈妈休息。”
“阿年——”
屋内传来顾清歌的声音,“是不是阿七醒来了?”
空气里中,能够清晰地听到啪啪打脸傅斯年的声音。
“爸爸!你撒谎!”傅子期一下子跳起来,“妈妈没有睡觉,是醒着的!”
“嗯。”
傅斯年只能用咳嗽遮掩着尴尬。
傅子期没有理会傅斯年,他推开门,撒着小短腿,欢脱着嗓子,“妈妈。”
“阿七。”
顾清歌温柔地摸着他的小脑袋,“你刚刚在门外,和爸爸说什么悄悄话呢?”
“咳咳。”
听到傅斯年一直在咳嗽,顾清歌关心地问:“阿年,你感冒了?”
“对啊。”
傅子期临时倒戈让傅斯年脸愈加红了起来,“爸爸他用了好多卫生纸。“
见顾清歌脸色也有些红,“妈妈。你也被爸爸传染感冒了吗?”
“没。”
顾清歌笑着,摇了摇头。
傅斯年拎着傅子期离开顾清歌时,小奶娃还晃荡着两条腿挣扎,“妈妈,爸爸欺负我。”
“行了。你妈妈不会喜欢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家伙的。”
傅斯年的话,让傅子期哇一下哭了,“妈妈。”
“阿年。”
顾清歌挣扎着起身,“你把阿七放下来,别摔着了。”
“清清。”
傅斯年当着顾清歌的面,朝着傅子期的屁股打了几下,“男孩子,就不能宠着。”
“阿年!”
顾清歌微怒道,“你怎么又打孩子?”
“这小子不守信。”傅斯年没好气地说:“不打的话,他记不住。”
“妈妈。”
傅斯年刚把傅子期放下,小人儿就一头扑到床上。
“臭小子!”傅斯年在背后下心急道,“别伤了你妈妈和妹妹。”
傅子期也慢慢地收住了泪水,并且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妈妈。”
他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顾清歌的小腹,“你跟妹妹,没有事情吗?”
“妈妈没事。”
“对不起。”
傅子期垂着脑袋。
“爸爸,他经常打你吗?”
顾清歌的问题,让傅斯年将紧张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打傅子期就已经在清清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傅子期要是在胡言乱语,怕是本来建立好的感情也被那臭小子搅黄了。
“没有。”
算那小子还识相。
傅斯年背靠着墙壁,望着床上那对mǔ_zǐ,自己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哎呦。”
傅斯年佯装着腹部微痛。
顾清歌这才注意到,抬眼看傅斯年正面色惨白。
“阿年,你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嘶。”
傅斯年白着脸,闷哼道。
“阿七。”顾清歌示意傅子期去其他的地方先去玩,她的腿还未拆膏。
傅斯年本来想走到清清面前,但是碍于自己现在spy的是个病人,干脆直接顺着墙壁身子直线下滑。
“爸爸!”一旁的傅子期慌忙凑到傅斯年旁边,“您没事吗?”
傅斯年握着他的手,“阿七。爸爸怕是不行了。”
“大早晨,你别在孩子面前,乱说话。”
顾清歌从床东头爬到西头,傅斯年的目光越发炽热。
意识到这个人的不正经,顾清歌抓紧着袖口,“死鬼!”
这些新鲜的词语,多半又是小女人私底下看了些什么话本,所以套用了过来。
可是终究还是关心他。
“阿年。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傅斯年半掀开上衣,小麦是健康色,倒是傅子期哽咽了起来,“爸爸。我错了。”
“哦。”
傅斯年轻飘飘道,“你错什么地方了?”
“我错不该跟爸爸打赌后不守信用。”
傅斯年继续板着脸,“哦?是吗?”
“嗯。”
小人儿点点头。
“可你不是在妈妈面前表露,爸爸打了你是不对的吗?”
“不。”傅子期摇晃着小脑袋,“爸爸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照顾我和妈妈还有妹妹。”
“是阿七太不懂事情了。”
傅子期轻轻地碰着那些绷带,“爸爸,你还疼吗?”
“爸爸听了你的话,感觉到好一些了。”
傅斯年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不仅成功挽回在清清眼中的慈父形象,还顺水推舟地把傅子期教育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