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愧疚,源于三年以来没有照顾过傅子期一天,然而这个孩子竟丝毫不在意。
“阿七。”顾清歌接过汤碗,哽咽地喝完后,“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没有对不起阿七。”傅子期又递给顾清歌一个果酱甜包,“阿七知道,是爸爸做错事情,所以妈妈才要离开家,不跟我们住的。”
顾清歌抬眼望着傅斯年。
他是这样告诉孩子的吗?
当年,她被人玷污,自觉得没有脸再这个世上存活。要不是怀着阿七,也许她可能早就放弃了生命。
此时的傅斯年不知道用什么目光与顾清歌对视,他揉了揉傅子期的小脑袋。
“妈妈,你先吃饭。”
“嗯。”
顾清歌哽咽地吞着面包。
“斯年,我有话对你说。”陆廷轩拍了拍傅斯年的左肩,“我们出去说吧。”
“也好。”权相宇往上推了推眼框,“我去接晨曦做头发。”
医院清早的走廊,人流很多。
傅斯年和陆廷轩站在安全梯的通风口。
“你避开清清,是想给我说什么?”
“斯年。我知道清婉心里有你,我和她余生都无可能。只是——”陆廷轩顿了顿,“我刚才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和阿权两个人到底给清清说了什么?”
傅斯年冷着脸,“别以为我不在什么都不知道,病房的门会自己坏掉?”
“相宇是因为悱烟的事情,过来打抱不平。”
“清清现在怀着二胎。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还有类似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我知道。”
陆廷轩端倪着傅斯年远去的表情,若他哪天知晓清婉第一个孩子在冰库流掉,还会不会如现在这样云淡风轻。
傅斯年回到病房。
傅子期与顾清歌正有说有笑地看着视频。
老实说,他也想融进他们之中。不过从顾清歌一下子过渡到唐清婉,他真不知道如何搭讪。
终于,还是决定坦白从宽。
“清清。”傅斯年握紧拳头,“我其实”
“早就知道清歌和清婉是一个人。”
顾清歌的指尖停在楚姐和长城的精分现场中,“什么时候?”
“跳车。”
“你一开始就知道?”顾清歌轻笑,“我怎么记得当时有些人在廷轩的店里看到阿泽的求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我”
傅斯年干脆坦白从宽,“清清。我错了。”
“哦?”
顾清歌嘴角扬着叫做玩味的弧度,“你错什么了?”
“妈妈。我知道。”
傅子期下巴趴在病床的一角,“那天爸爸生病了在医院,亲了那个”
他原本想着喊假的“唐清婉”为妈妈,但马上改口说:“爸爸亲了唐阿姨。”
“清清”傅斯年垂着头,“是我混蛋。你骂我吧。”
“我为什么要骂你啊。”
“那你”
傅斯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