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为何这样叫我?”
“我爸说你们傅家,一老一小精明得像条狐狸。”
傅斯年知道她在选择性逃避,所以并不打算放过她。
“清清,若你执意叫我傅总,我也只能算你违约。至于这违约金么——”
“傅狐狸。”顾清歌脱口而出道。
“你叫我什么?”傅斯年身躯微颤,他侧过身子,情绪很是激动地抓着顾清歌的两条胳膊,“清清,你刚刚叫我什么?”
“清清,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顾清歌暗自责备自己疏忽,她不敢与傅斯年对视,唯恐被拆穿。可是傅斯年这样的性子,肯定会刨根问底。
于是她委屈巴巴地皱着小脸儿,眼里装满泪水,“傅傅狐狸怎么了?我在过去,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傅总,你为什么要这样吓人家?”
其实,这样的语气,连顾清歌本人都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觉得自己戏演过了。
不过对于向来对清清没什么防备心的傅斯年来说,自觉地以为自己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坏了她。
傅斯年修长的手指替拭去顾清歌脸的泪珠,他的语气异常温柔,“清清,吓到你,对不起。”
他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然后捧起她的脸,“以后要叫阿年,知道了吗?”
“嗯。”
瞧着顾清歌应允了,傅斯年才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兰博基尼缓缓地从川大医院驶向川城一中对面的录音棚。
傅斯年下车前,就把lock解除。
顾清歌的拐杖被傅斯年丢在医院,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石膏还没有拆除。
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从傅斯年的角度去看,顾清歌是一脸呆萌地趴在副驾驶窗户那儿用纯净的眼神看他。
傅斯年很想保持他一贯的高冷,可无奈还是绷不住。
清清之于他,是这世上最伟大的馈赠。
他将她从副驾座捞起,随后又锁上车子,迈着长腿走进了录音棚。
他们没有预约时间,傅斯年将顾清歌放在大厅接待的沙发上,他掏出手机去门外拨了通电话。
顾清歌低着头刷微博,江宇泽同“唐清婉”的热度显然还没有下去。
不远处的魏旭在傅斯年松开怀里的那个女人时,就注意到顾清歌的存在。
这些日子,因为江pd公开恋情的缘故。魏旭心绪不宁,甚至连一个字的歌词都写不出。
今日来录音棚寻找灵感,可没想到等录音师的时候,能遇见顾清歌。
那个有后台的女人,到底是桃花运旺。
江pd勾搭不上,刚刚那个出门打电话的男人倒是长得英俊,一点也不输于她的江pd。
而当时加时赛,顾清歌晕倒,江pd会紧张也可以解释得通,因为顾清歌和那个唐清婉长得像。
“哎呦。半个月不见,顾小姐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到时三十强可怎么比赛呀?”
魏旭阴阳怪调地搭讪,让本刷着手机的顾清歌抬起头来,“不劳魏小姐操心。”
“顾清歌。刚刚那个男人,不会是你拿被包养的钱养的小白脸吧?”魏旭右手半捂着自己的嘴巴,“哎呀,您这样要是被你背后的金主看到可怎么办呀?”
未等顾清歌开口,傅斯年不知什么时候打完电话,“清清。这位小姐很面熟啊,不是之前比赛说你有黑幕的那个?”
每当傅狐狸露出邪魅的笑容,顾清歌知道有人一定会遭殃。
“你都知道还要问我干什么?”
听到顾清歌没好气的回答,他让旁人钻了空子,让清清受人欺负,是他的疏忽,自然是要还回去。
“难道不是黑幕吗?”
顾清歌心想,这魏旭还在作死的边缘,早晚死于话多。
“是黑幕。”傅斯年噙着笑容道,“清清是我养的,她喜欢什么,我就给她什么。若是清清要这个赛制的冠军,我自然会捧着她到那巅峰的位置。”
他很少会拿身份与阶层说事,清清值得他破这个例。
魏旭刚想吐槽这个人白日做梦,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女声:“斯年,你怎么会在这儿?”
“表姐,你们认识?”
顾清歌由那张看戏的脸即刻转变得十分冰冷,这魏旭原来和沈晨曦是表姐妹关系啊。
联想起她在宿舍的一系列尖酸刻薄和那份可笑至极的优越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走一家门。
“阿旭,亏你还参加斯年公司的比赛,却连终极大boss都不认识。”
在傅斯年面前,沈晨曦的白莲可谓是恰到好处的实力演出。
魏旭听到自家表姐明确她认为所谓的小白脸就是傅氏总裁傅斯年时,心肠皆悔。
自己真是有眼无珠,这下得罪了背后的老总,日后星途,岌岌可危。
“我想是谁,还能在傅某眼皮下羞辱我的人,原来背后是有沈家撑腰啊。”
傅斯年的话让魏旭打了个寒颤,她几乎是秒怂:“傅总,刚刚多有得罪——”
“斯年,我这表妹也是无心之举。平时在家里,娇生惯养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沈晨曦端庄大方道,“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别这么认真吗?”
“那沈小姐想要如何马虎呢?”
在清清的问题上,傅斯年一向最是得理不饶人,即使错的人是清清,他也能把那黑的描成白的。
此刻顾清歌忽然扯了扯傅斯年的衣袖说:“阿年,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