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来了几个养鬼师后,车子便启动了。
一车上,除了司机,没一个正常人。
结了冥婚还被一道魂魄俯身的我就不了,墨寒和那个yīn差,两个都是鬼。其他的,全是养鬼师。
我一瞬间怀疑那yīn差就是来监督这些养鬼师的。
车子一路驶进山里,虽然乘客间彼此都相安无事,但是,我总觉得车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着。
我吃着零食,窝在墨寒怀里抱着平板和他一起看电影,窗外什么时候飘起了大雾都没注意到,直到车子猛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撞上前座,才反应过来。
墨寒抱住了我的身子,没有让我受伤。车里其他人有的还好,有的却已经骂起了娘来。
“你怎么开车的!”有人怒问。
有人附和着,司机却没有回话。
照理来,开客车的司机见多识广,不会没有胆子应声,我有些好奇。正要探出身去看看,身后已经有一个人走上前去了。
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长得很文雅,还带着一副金丝镶边眼镜。
他走上前。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眉头微周,抬手似乎伸向了司机的脖子。
不一会儿,便有坐在前面一些的人问他:“齐家的小子,看出什么来了?”
文雅男子是最后才上车的,问他的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妇人,一开始就来了。双方一路都没有交谈过,没想到还是熟人。
男子听到老太太的话。这才看向了她,露出淡淡的笑,一副才看见她的模样:“原来是施老夫人。”
施老太太哼了一声:“少来这套虚的,吧,司机怎么了?”
“死了。”男子道。
我细细感应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到司机身上有yīn气,却不自觉想起了上次去桃花源的事,悄悄问墨寒:“又是死人开车吗?”
墨寒摇摇头:“是刚被杀。”
我一惊:“谁干的?”
墨寒正要。身后另一个粗狂男子已经不满的嚷了起来:“齐家人好恶毒!”
司机旁的齐家男子立刻面露不快:“屠五爷,饭可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齐家,怎么恶毒了?”
被称为屠五爷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你们齐家出了个不要脸的大小姐,哪个养鬼师不知道?与人私通,谋杀亲夫!”
“齐琳琅已被逐出我齐家!”齐家男子高声道,眼中尽是愤怒与屈辱。
屠五爷不屑:“逐出了齐家也是你们齐家出来的种!呸!”
“屠老五,你不要太过分了!”齐家男子呵斥。
屠老五不以为意。吊着眼角反问:“我就过分怎么了?齐老六,你敢杀那司机,我怎么就不能过分?”
“我和司机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齐老六大声道。
两个人争辩着,一言不合便动起了手来。一时间,狭小的车厢内厉鬼乱飞,两个家族的养鬼师就地斗起法来。
我机智的往墨寒怀里一缩,他划下一道结界,任由外面鬼影乱飞。
一直没出声的施老太太这个时候倒是开口了:“我倒没想到,这车里还隐藏着高人。”
她站起身来,看向了我和墨寒这里。
我见躲不过,冲这个打扮富贵的老太太一笑:“我们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老太太打量了我和墨寒许久,有些迷惑的开口:“你们,难道是童家的养鬼师?”
“不是!您认错人了!”提起童家,我心虚。
屠家和齐家两房的养鬼师听到老太太的话,都不自觉停下了打斗,看向了我们。
因为划下结界,墨寒的yīn气泄露了些许。
齐老六细细感受着车厢里的yīn气,眼中戒备又多了三分:“这么厉害的yīn气,倒是像童家的人养鬼师。”
“真不是”我再次辩解。
他们三方交换了下眼神,却都对我和墨寒是童家的养鬼师坚信不疑。
屠老五第一个忍不住了,质问我们:“你们童家已经把持了养鬼师的半壁江山,现在又想要干什么!”
童家居然那么厉害
齐老六也怀疑的望着我们:“司机的死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车上的好几个养鬼师,都是这三个家族带来的。现在,纷纷望向了我们,手中的厉鬼随时都可能放出来。
墨寒懒得话,一道威压放了出去,顿时,这些养鬼师面sè惨白,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夫人了我们和童家没关系,你们听不懂人话么?”墨寒的声音冰冷冰冷,让原本就被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的一群人,更是像浑身淋了一桶冰水一般打颤。
“把司机的魂魄交出来,让他开车,别妨碍我夫人的行程。”墨寒目视前方又道。
没有人动。
施老太太还算比较稳重,问道:“难道您知道是谁杀了司机?”
墨寒没有回答,但是我知道,凶手一定就在这里。
见没有人出来,墨寒撤掉了其他人身上的威压后。加剧了对某一个人的威压。
扑通一声,后座有个人倒在了地上。又是一声瓶子碎掉的声音传来后,一道纯白sè的魂体从他的身旁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正是司机的魂魄。
齐老六大吃一惊,立刻冲屠老五怒斥:“好你个屠老五!是我们齐家杀了司机!原来是贼喊捉贼!”
屠老五也是一脸震惊:“我们屠家才不会对一个普通人下手!”他又凶神恶煞的看向了自己带来的养鬼师:“小子!为什么杀司机!”
墨寒见有戏看,也撤掉了那人身上的威压。
这是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男子,放在人堆里非常不起眼的那种。
屠老五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质问着。
那人一脸委屈:“我没有杀”正狡辩着,忽然,一道黑气从他的袖口如蛇一般窜出,一口咬在了屠老五的手臂上。
那yīn毒蛇一看就是剧毒,屠老五的手臂立刻就变黑了。他脸sè大变,当机立断,用yīn气聚集成一把利刃,居然马上就砍断了自己的那一条臂膀。
墨寒及时遮住了我的眼睛,可是听着屠老五的惨叫声,我还是觉得瘆得慌。
放蛇的那人已经趁乱逃出了窗外。齐老六和施家的几个养鬼师都去追了。屠家的养鬼师们都在给屠老五包扎伤口,附带屠老五无数的骂娘称呼。
他骂的难听,问候了一边那伤他人的全家女性成员和祖宗十八代。
“那是什么蛇?”我问墨寒。
屠老五断臂做的那么迅速,很明显是知道那蛇的毒性的。
“一种生活在冥河浅滩边的蛇,每年鬼节会有几条潜入阳间,有些养鬼师会驯养。”墨寒道。
“毒性很厉害吗?”我问。
“嗯,他手臂再晚断一瞬,yīn寒毒就要入侵五脏了。”墨寒多看了屠老五一眼,想来是对这个活人的狠决与果断另眼相看。
“这车上是什么情况?”我觉得好这场冲突真是莫名其妙。
“谁知道。”墨寒毫不关心。
司机的魂魄飘飘荡荡在我们身边,我问墨寒:“他的阳寿尽了吗?”
墨寒抬手拿出生死簿看了两眼,很快就找到了司机的那一页:“没有。”他收起生死簿,指尖对着司机一点,再一划,司机的魂魄就飞进了他的身体里。
一个哆嗦,司机醒了过来。
“开车。”墨寒吩咐了一声,司机恭敬的应着。立刻发动了车子。
施老太太愕然的望着我们,几次想过来搭话,又不知道该什么,只能在屠老五身边徘徊。
同时,两个人也讨论着刚刚那人的来历。
“没想到,你们屠家也有能驯养冥河蛇的高手!”施老太太冷嘲热讽着。
屠老五第一个撇清了干系:“那小子才不是我们屠家的!”着他又觉得不解气,愤愤补充了一句:“要是我屠家也能驯养冥河蛇,还有他们童家什么事!”
老太太沉声道:“你也觉得是童家搞的鬼?”
屠老五望着她。没是也没不是,只是怒道:“不管是谁下的手!这条手臂,老子记下了!早晚让那孙子还回来!”
他被那伤口疼的呲牙咧嘴,而被他丢在车厢走道上的那只手臂,皮肉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块漆黑的骨头。
我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墨寒以为我是担心,宽慰道:“不足为虑,不必担心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屠老五捂着手臂,脸sè尴尬的走到了我们身边。
“那个姑娘不好意思误会你是童家人了”他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很是难为情的给我道着歉。
我知道,这一定是因为见识了墨寒实力的缘故。
“没事,解释清楚就好了。”我懂啊。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担心我会揪着这件事不放。
墨寒谁都不理的坐在一边,屠老五又看向了他:“那个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下子就抓出来了我那里的叛徒!我实在是太佩服了!你怎么知道是他杀了司机的?”
起这个,我也有些好奇:“对哦,他怎么对司机动手的?”
墨寒本不想理其他人,见我问了,才开口道:“驾驶座那边有收魂瓶,他身上有封魂瓶。”
施老太太和屠老五都一脸恍然大悟,对墨寒的机智赞不绝口,只有我一脸茫然:“那是什么东西?”
“类似于活人的手机,一边话,另一边也听得见。收魂瓶与封魂瓶是一对,收魂瓶收取的魂魄,会进入封魂瓶中。即使两个魂瓶相差距离很远,只要想收取的魂魄在收魂瓶旁,yīn气足够的情况下,都能将魂魄抽走。”
墨寒耐心的给我解释着,还贴心的用上了类比法。
施老太太终于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了心中所想:“不知道哪位是哪家的养鬼师?”
“我们不是养鬼师”我道。
“那这位先生懂这么,难道是道家人士?”屠老五有些不相信的问着。
“果然还是死人更安静些。”墨寒冷冷的丢出这句话,周身jīng纯的鬼气有着不稳定的波动。
那些养鬼师们的yīn灵,纷纷从附着着的槐木牌子或其他东西上抖着筛子滚出来跪在一边。
两个养鬼师感应到,都脸sè大变,惊讶的望着墨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