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眼神平静如海，身形挺立如枪，桀骜不驯的气势若有若无地缓缓波动，平淡中自具不容轻慢的傲然和慨然自诩的刚烈。

正是王杨。

他右肩的筋骨血肉在轨道炮超强动能的轰击下先是被击打得粉碎，继而诡异的粘合到一起，变成了软塌塌的模样。从外表看去，好像是原本就缺损的半边身体被人强行粘上了一个粗制滥造的橡皮泥肩膀，与其说是凄惨，倒不如说难看——粗细不一外加奇形怪状，扭曲变形的程度，使人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一条破烂不堪的袖子。

但是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重伤至此，肢体居然还是没有断裂。

重创之后的王杨思绪显然并不在自己的身体上面，而是沉浸在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惊险时刻。

就在轨道炮弹已经及身的时候，自己彷佛出自本能的规避动作，居然在轨道炮的饱和攻击下有惊无险的幸存下来，那种经历让王杨一回想起来就禁不住心神震颤。

宛如神来之笔的翻转，可以说妙到巅毫。危险到了极点，却也神奇到了极点。虽然肉眼无法看到炮弹，气机感应也来不及锁定攻击，可是身体的自然应对，却能在险之又险的狭窄空间里转危为安——如果不是盖亚插手的话。

事后想想，好像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形势，所有的变化，完全在映射在自己的意识中，那种奇迹般的感觉就像解开了基因锁一样，不，比解开基因锁更加玄妙，因为王杨分明能够感觉到，只差一线，自己就能掌控感应范围内的一切变化——炮弹的轨迹，空气的流动，能量的产生和湮灭。。。。。。只需要一个转念，这一切都会乖乖地随着自己的意念而改变。可是就像是被一层透明的薄膜隔开一样，只是这一点点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的东西就变得咫尺天涯。

那一点的距离究竟是什么呢？

稍一回味，王杨就明白过来。

——规则。

可是问题随之而来：最精纯的能量系代表，赛亚人血统的强化者，王杨怎么会有规则的感悟呢？

王杨的思绪高速运转，将进入死神来了恐怖片以来的所有情形串联起来，尤其是与盖亚的精神交锋中所接触到的“道”的至高境界，王杨渐渐有了些许明悟。

原来，就像婠婠说的，能量与规则并不是绝对对立的；从“道”的高度来看，这两大基本体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一方的短板固然会制约另一方的发展，然而一方的突破也同样会无形中促进另一方的提升。

王杨目前的中级赛亚人境界，距离“道”的高度固然是天壤之别，可是在能量掌控范围内，借助绝对优势的能量实现对一些规则的驾驭并非遥不可及。这个道理，有些类似于西方神话里的领域之力，只不过处于非常初级的程度罢了。

——看来，规则的力量，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抑制不住振奋的心情，王杨握紧左拳，猛挥了一下，却不小心牵动右肩，痛得直皱眉头。

默默运转了一下体内的元气，王杨的心情有了些许低落：被铭煙薇全力救治才恢复了四成的实力，经此一击，又掉落一半；偏偏盖亚的攻击已经到了最疯狂的时刻。。。。。。莫名其妙类的恐怖片，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