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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上,方颂祺问起沈烨:“你当初采访完季叔叔后,有去向你外公进一步了解非洲食人族的新闻么?”
沈烨觉得有意思:“我那份采访内容,你最感兴趣的是食人族吃人肉?”
方颂祺撇嘴:“你要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当时还问?”
沈烨摸摸她的头发:“我以为你会比较兴趣那位老先生,毕竟和你母亲有关系。”
“你干嘛这么了解我?”方颂祺的嘴巴撅得能挂一只油瓶。
沈烨忍俊不禁,屈出的手指轻轻一勾她的唇。
既然她已承认,那他也就能猜到她真正的问题:“季叔叔在两次采访里提到是同一个人吧?就是那位老先生。”
“嗯,我向他确认过了。他已经在查我妈和那位老先生的关系。但我还是打算自己也查一查。”
“嗯,我邦你向我外公打听。”沈烨直接道。
方颂祺其实有顾忌。顾忌自然还在于,目前什么都还不清楚,是否会导致方婕的“j。f.”身份于冯松仁面前暴露也就未可知。
深思熟虑之后,方颂祺最终决定要沈烨暂时别拿去问他外公。她感觉得出来,季忠棠的渠道貌似也不是冯松仁。
终归是她的事,她做主,沈烨随她的意思应下。
方颂祺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你每次什么都不多问,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沈烨笑:“那你把我卖了之前,先告诉我到底值多少钱?”
方颂祺捏着他的下巴,向左转转他的脸,再向右转转他的脸,故作凝思的严肃状,似在给他估价。数秒后,偷袭亲他一大口,灿烂的笑容在一瞬间绽放开:“你当然是无价~”
他们买到的是连着三个座的位置,方颂祺最里面靠窗,沈烨坐中间,最边上还有一位大叔,两人这般腻腻歪歪,终于让人家忍受不了,干干咳嗽以提醒他们注意分寸。
越是这样,方颂祺越想没分寸,抱着沈烨的脑袋,干脆加深来了个热吻,彼此嘴唇分开时还发出轻微啵声的那种。
亲完后方颂祺还向边上那位大叔投去挑衅的目光。
大叔一副怕了怕了的表情,带上自己的商务电脑换位置,临走前留下“伤风败俗”四字评价。
没了电灯泡,方颂祺乐呵呵,这才看回来沈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往他红红的耳根呼气:“你是不是硬了呀……”
“小方……”沈烨拉开和她的距离,
方颂祺没再逗他,省得害他一会儿得跑厕所,毕竟高铁上呢。不过还是抱住他的手臂悄声调侃:“再忍忍,我们到了酒店,先做一场再去心理咨询室报到,反正还有时间。”
沈烨:“……”完全拿她没办法……
方颂祺可是说到做到,一进酒店房间,她立马缠住他。
两人裤子都脱了,沈烨突然接到冯家的电话,说冯晚意走楼梯时不小心脚滑,摔下来了,小腿骨折,人在医院。
沈烨立刻要回海城。
方颂祺抱着被子在坐在床上看着他穿衣服,心中郁结难平:“你确定你妈不是装的吗?”
这话她平时是放心里的,今天谷欠求不满火气大,直接从嘴里捣出来了。
沈烨动作一滞,倒也没怪她,坐到床边搂住她:“抱歉,小方,就算我妈是装的,我这个时候也还是得回去。”
方颂祺压了压气,闷声道歉:“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说。你要回回吧,我就是去和马医生聊会天,确实比不上你妈摔伤来得严重。”
这话这语气,明明就还带着怪他的意思。沈烨有所犹豫。毕竟这是方颂祺梦到方婕虐、待她后调整了半个多月的心情才下定决心继续治疗。
“要不我还是先陪你去见马医生,晚上再回去。”
“不用了,你要回赶紧回去。”方颂祺推他,勉力在脸上牵扯出一个笑容,“让我经营一下乖巧懂事的女朋友形象好不好?你要真不回去,你妈心里对我的憎恶肯定得再上一个高阶梯。”
沈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最终还是继续穿衣服。
待他离开房间,方颂祺气咻咻丢出枕头,倒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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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时年的车子在进入海城后因堵车耽误了些功夫,拿了房卡去等电梯时,手机震响。
他刚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沈烨的名字,电梯的门打开,正在打电话的沈烨就站在里面。
蔺时年便也不用接了:“什么事?”
沈烨走出轿厢:“想确认姑父你今天有没有来。”
“然后?”蔺时年打量他一眼,揣度,“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我妈摔坏了腿,我得回鎏城。”
蔺时年明白他的意思,微眯眼:“知道了。我会看着她。”
说罢他掠过沈烨走进轿厢里,两人交换了一里一外的位置。
“谢谢姑父。”即便蔺时年每次都强调方颂祺本来就也是他的责任,沈烨则也坚持自己的立场向蔺时年表达感激,以提醒蔺时年方颂祺现在的男朋友是他。
蔺时年神色淡淡摁下电梯键。
抵达楼层后,他前往房间。
几次来,沈烨和方颂祺所住的酒店和房间号都是固定的。蔺时年也就跟着他们固定。
在她门口停顿两秒,他走去自己的房间,刷房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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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颂祺睡到一半,被电话吵醒。
打来的是心理咨询实的前台小妹:“方颂祺方小姐是么?实在不好意思,马医生今天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虽然是和你先约的,但事情确实比较紧急,若非特殊情况,马医生是绝对不会放病人鸽子。”
方颂祺其实无所谓:“我没关系。是这周的就诊取消的意思吗?”
前台小妹说:“如果方小姐明天有时间的话,可以移到明天。”
不用白跑一趟自然是好的,方颂祺应下:“那就移到明天。”
收了线,她重新躺下,继续睡,正好把前两天熬夜写稿缺的觉补回来。
没多久,却又被电话吵醒。
这回是酒店客房的电话,酒店工作非常礼貌地告知:“沈先生担心您把正事忘记,特意交待我们打电话提醒您。”
“好了我知道了。”方颂祺烦躁地摔挂电话,蹙眉深觉奇怪。
沈烨如果是担心她去心理咨询室的时间误点,直接打她手机不就行了,干嘛还多此一举要前台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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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时年等了会儿,依旧没等到方颂祺出门,又打去前台。
确认前台的确提醒过方颂祺后,蔺时年才猜测,应该是改了时间——她每次的诊疗时间,都是沈烨告诉他的,他并不知晓。
耳朵里在这里捕捉到隔壁似乎传出关门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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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颂祺的睡意被两个电话打断掉,没办法再入眠了,索性出门四处蹓跶蹓跶。
蹓跶的兴致在打卡了一家餐厅后,其实就消失殆尽。
海城并不是一座有太多景点的旅游城市。不过即便有,她一个人也兴致盎然。
夜幕低垂,她伸了伸懒腰,觉得还是回酒店最舒坦,写写论文也好,便走到路边招手要打出租车。
一辆面包车倏尔在她面前停下,迅速打开车门。
车门里露出两个带着面具的人。
方颂祺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套了麻袋拐上车,敲晕过去。
下手的人忒踏马重,她醒来后感觉自己脖子都要断了,把知道的所有脏话全翻一遍,才记起来自己又踏马地遭遇绑架了。
磨磨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身边躺着的另外一人。
方颂祺愣了一大愣。草!蔺时年为什么也在这里?
她急忙张望四周围。
就一破败的房间,鬼晓得是哪里。
她喊了几声无人理会,倒把蔺时年给喊醒了。
看到方颂祺,蔺时年亦怔忡。
方颂祺已然恶狠狠踹一脚他的腿:“是不是你连累我的?”
蔺时年根本没搞清楚状况:“什么?”
“我问我为什么被绑架?!”方颂祺怒目,“我一在海城不认识人,二又无权无势也无钱,除了被你连累,还有什么其他可能会把我和你一起绑架?!”
蔺时年皱眉。他是从酒店出去,要开车的时候,没想到有人提前撬了他的车门躲在他后座,把他给绑了。和方颂祺奇怪他为什么在这里一样,他也奇怪为什么他和方颂祺都被绑架了。
未来得及细思。
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进来四个带了棍棒的人,均戴了面具遮挡自己的面容。
和蔺时年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不同,绑匪大概因为方颂祺是女人所以对她放松警惕,并未对她采取防范措施,是故方颂祺此时能自由行动。她见状马上即刻从地上站起来,狗腿子一般:“几位大哥,你们找谁啊?”
态度比起方才吼蔺时年,可以说好得不能再好。
这不废话?命又不栓在蔺时年手里而栓在绑匪手里,她不得和绑匪套交情?起码得先搞清楚到底为什么绑她吧?
面具一号绑匪明显是他们当中的头头,抬起手中的棍子指向方颂祺。
面具二号绑匪立马上前,二话不说便甩了方颂祺两个耳光。
方颂祺懵比一瞬。
而不待她反应,膝盖被狠狠一踹,她猛地跪倒在地,紧接着被面具二号摁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蔺时年的声儿刚出,面具三号和面具四号便走向他,一左一右将他以跪着的姿势牵制在地上。
“这就心疼了?”面具一号走到方颂祺那边,一脚踩在方颂祺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脸强行抵在地上。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可是能够解读出不同的内涵的。
蔺时年谨慎地一时没出声。
“怎么?难道她不是你的女人吗?”面具一号反问。
蔺时年心头一磕,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后,神色如常:“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