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祺捂着胃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力气似乎也随之吐没掉,她摇摇晃晃要往沙发椅扑过去。
一道身影从外面进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搀住她,下一瞬将她打横抱起。
老狗比的气息!再熟悉不过!方颂祺浑身炸毛:“死变太!你是不是又偷窥我?!滚蛋!放我下来!”
即便吐得没什么力气,这刹那间也能榨出来用以挣扎。
挣扎是挣扎了,然而胃里好似有台榨汁机,同时也在可劲地拧她的胃,要把她的为榨干成渣渣一般。
蔺时年冷笑:“你可以喊得再大声一点,把所有人都吵醒起来看你和我怎么暧昧不清。”
又是威胁?方颂祺瞪圆鼻孔出大气:“谁怕谁?喊就喊,喊来所有人我正好控诉你x骚、扰和强歼。”
话语尚保留些许气势,人则不由自主缩得厉害,两手臂抱住肚子捂紧胃的部位,却压根没效果。
疼得思绪也迷怔了,方颂祺接下来确确实实出声喊救命了,然,音量小得除了蔺时年,哪里还有人能听见?
蔺时年加快脚步将她带回他住的房间。
魏必很快将之前在厨房里煮面的那名养老院女职工领进来,女职工在养老院里也承担着半个医生的功能。
蔺时年庆幸,这里是养老院,有医护的水准,也备有许多药品,否则这样的雨夜,被困在这里,他得上哪儿去给方颂祺找医生?
不过蔺时年还是亲自给方颂祺打针、挂吊瓶。
临离开前,女职工多了一句嘴:“这位小姐既然胃不舒、服,先前我不应该煮面,多费点时间焖粥也好。”
蔺时年在发现方颂祺又吐了的时候,就反应过来,是他疏忽了。
他明明看到她进药房里买药,华哥也告诉他她的购物框里有胃药,他却一时忘记考虑这个问题。
方颂祺并没有昏迷,只是疼囫囵了,嘴里还在断断续续骂人。
“……老狗比,滚开,不要假惺惺地关心我,我不要你的钱,不会再陪你睡了,自己找技女去……”
“……变太猥锁老男人……臭狗屎……跟踪狂……偷窥狂……”
“……”
蔺时年并不想她在这种自我意识薄弱的时间睡过去,便接了她的话:“不跟踪你,你现在一个人在小厅里满地打滚也没人知道,疼死你。”
“……疼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算哪门子的臭屁,总来熏我……”方颂祺半睁着眼,这会儿的音量听起来只能算呢喃。
蔺时年回顾了一下,貌似新的比喻……?
也或许她早在心里用过在他身、上无数次,只是他头回亲耳听到。
开口回应时,蔺时年依旧讥嘲:“你的骂人词库早该更新了,翻来覆去不是屁就是屎,重复率太高,杀伤力太低。”
“呵……”方颂祺哂,“就你这种垃圾渣男,用屁和屎来骂你,都是在羞辱屁和屎……混蛋王八羔子,生儿子没屁——”
“眼”字没能出来,模糊地没在唇齿间,因为蔺时年捏住了她的嘴,警告:“我以后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骂我就骂我,别乱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