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燕一蹦而起:“站住!”
“怎么?”方颂祺回头,“你的戏还没演完?需要我继续留下来当观众?或者需要我对你的演技做两三句点评好邦助你下回精湛提高?”
“阿祺,”翁建祥也叫住她,“这么多年了,误会也该消解了。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
“你真的怎样?”方颂祺微笑,“没有办法再忍受,要把我从你们家赶出去吗?”
翁建祥摇头,带着长辈的疼惜:“不要这么想,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方颂祺笑意更盛:“也对,还没榨干我的价值,你们怎么舍得赶走我?”
温声细语换来的依旧是她的牙尖嘴利,翁建祥才刚有所舒展的脸又紧凑起来:“阿祺,你——”
“就算你们想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方颂祺继续笑盈盈,“你们拿走的钱,是那么舒舒坦坦能花的?”
她眼底蕴着凛冽锋芒:“请佛容易送佛难。不把你们的日子搅得鸡犬不宁,怎么对得起我妈的画和小敬的命?”
厅中立着的复古大钟将将接在方颂祺话落之际敲响。
沉厚的钟声里,方颂祺继续自己的步子,跨出大门。
卢春燕的哭声还隐隐约约能听见:“造孽啊造孽!早知道会摊上这么个瘟神,当初就不该——”
“表小姐!表小姐!”佣人小跑着追出来。
方颂祺心里的某个躁点被深深刺中,眼神凌厉地剜过去:“你踏马才女表小姐!你全家都是女表小姐!”
佣人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噤若寒蝉,哆哆嗦嗦道歉:“对、对不起!我就是想问问,您的膝盖还好吗?要不您擦点药再走吧?”
瞥见她手里握着药瓶子,也认出她是刚刚扶过她一把的佣人,方颂祺拧眉,非但没有因此和缓和脸色,反而更凶:“滚!”
翁思宜在这个时候从外头匆匆赶了回来,正与方颂祺打上照面。
“呵,你晚了一步,卢春燕已经咬完人了。”
方颂祺这算是又在故意挑衅。
翁思宜步子一顿,倒是心平气和:“我妈如果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代她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反而要向你妈道谢,免费请我看她吠吠。下回你早点回来和她一起吠,会更有趣。”进而又有新点子,方颂祺给她提方案,“一根男人的阴毛算什么?你要是直播和男人颠鸾倒凤,绝对会在现在的基础上再爆红。”
翁思宜的脸青白交加:“阿祺,你的手段太拙劣了。无中生有的事情终是会被揭穿的,今天下午的事情,我的粉丝已经通过视频截图邦我证明是你冤枉我。”
“嗯?我冤枉你什么了?冤枉你有男人却故意隐瞒粉丝假装自己单身?”方颂祺表情纯良而无辜,“那我前两天明明看见你在商场附近偷偷摸摸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翁思宜怔忡:“商场附近……”
方颂祺眯眼。
可不就是蔺时年(第4章)?彼时真真出乎她的意料,蔺时年和翁思宜原来认识……?
她只能粗浅地判断,翁思宜也是蔺时年养的其中一只狐狸精。
呵呵,如果确实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囡囡!”佣人向卢春燕通报了翁思宜的回来,卢春燕亲自出来迎接。
方颂祺翻了个白眼,没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快速离开。
坐上出租车,她急忙点开手机的消息。
是对方终于有回应,谨慎问她:“谁介绍你来的?”
“刀疤哥。”方颂祺编辑了消息发过去。刀疤哥是风情的常客,cindy姐和刀疤哥熟,她才拜托cindy姐通过刀疤哥打听。
紧接着又是很长一段的沉寂,直至方颂祺回到公寓,才收到第二条回应,对方倒是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方颂祺深吸气,敲出去:“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