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依然被标上了恐袭的名头。
许景堂自从那天从顾盼家离开就换了一家健身房,原本是处在休假状态的他也开始重新接受新的工作,今天刚通了个宵从手术台上下来,回到家里。
他希望通过工作让自己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再通过疏远让自己渐渐淡忘那个小姑娘的事情。
毕竟这种自己的思想都无法被理智左右的感觉,并不是许景堂满意的状态。
此刻面对清晨的晨光,许景堂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准备待会就在家里做一点运动再去睡觉。
喝咖啡的时候有那么点无聊,于是许景堂随手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正在播无聊的肥皂剧,许景堂换了两个台,准备看看新闻。
新闻台,屏幕上恐袭的标题被打得很大,主持人和现场记者正在进行连线,许景堂从记者标准的播音腔中听见了一个地名。
那个让他一瞬间脊背都跟着发了凉的名字。
神经紧绷起来,许景堂几乎是一下就挺直了背,仔仔细细地听着从电视中传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声音,每一个字。
时装周……秀场内……恐袭……
记者在此刻略显冗长的话语只有几个词汇被许景堂提取出来,在脑中进行反复播放。
杯子坠落在瓷砖地板上,深褐色的咖啡液体迸射四溅,打湿了许景堂脚上的棉袜,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新闻里出现的那些字眼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一道咒,让许景堂的大脑一下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等到他稍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订下了还能订购的最快一班航班。
许景堂就连行李都没有收拾,穿着被咖啡洇出一块咖啡渍的袜子,扯下衣帽架上的外套穿在身上就快步走了出去。
头等舱人很少,位置几乎都空着,所以许景堂一眼就看见坐在不远处的老友何之洲。
获知了恐袭的消息让何之洲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表情紧绷地坐在位置上。
何之洲一向对他人的目光很敏感,一抬头就看见昔日老友许景堂。
两人同在c市,却是那次照片事件以来的第一次见面。
许景堂看着昔日老友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寒的眼神,心里却出奇的冷静。
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也清楚为了做这件事情自己会失去,已经必须要放弃的部分会是什么。
更关键的是,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许景堂依然非常确定自己还是想要那么做。
何之洲定定地看了许景堂一阵,在发现许景堂双眸里那股坚定的时候倏地笑了。
唇角是上翘的,那双桃花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看来你下定决心了。”何之洲和许景堂之间在很多时候都并不需要太多语言,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也正因为这一点,彻底让何之洲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嗯。”许景堂稍稍颔首,表示对老友说法的认可。
何之洲站起身,看着几乎已经认不出的昔日好友,走到了许景堂面前。
“那以后我们就是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