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班的卫兵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对着古什摆了摆手,道:“可能是虫子”。于是,古什就和自己的同伴一起离开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猫在古什先生的影子里,继续向里面走去。
“很好。”赫胥黎对自己说道:“还蛮简单的。”
他刚才就是用一种很含混了、接近那两个看守声线的声音提问,然后用影子将声音释放在特定的方位。
所有守卫都会觉得,那是两个刚刚交班守卫中的一个问的。
当然,具体的事实并不重要。他得到了“许可”——“进到里面去”,并且没有后续的限定。如果那个守卫继续说要这两个交班的去做具体的事情——比如“做报告”或者“交武器”,那这份限制也会作用到赫胥黎身上。他必须得去做相同的事情,否则的话,这结界
的警报就会被触发。当然,这个过程也可以任意的扭曲。比如说,赫胥黎可以将自己身上任意一把武器,扔在城堡内任意一个人可以看到的地方。这种接近于“言灵”的效果本就可以通过玩弄
文字游戏来进行有限的扭曲。
但赫胥黎一点限定都不打算接受——任何限定都有可能让他提前败露。所以在“进入许可”完成之后,赫胥黎就活化了说话者鼻腔内的阴影。在没有直接接触、或者用活化阴影间接接触的时候,赫胥黎不能直接赋予这种阴影多强的力量。但赫胥黎也不需要赋予它多强的力量,能够狠狠刮一下这个人的鼻黏膜,
让他打个喷嚏就成了。
——如果是京都的话,说不定可以更轻松一点。赫胥黎如此感叹。这是他在最大限度扭曲了瓦达德的境界魔法之后,所达成的结果。他得到了“许可”,但这并不稳定,如果有人意识到“有敌人混了进来”这个事实,那么
他就会瞬间触发警戒。而就算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瓦达德警戒魔法的扭曲也会一点点的复原。
他的活动时间相当有限。
所以,一定要在这个时间之内探查出有用的情报。
夏吾的尸体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无用的信息,也不应该是单纯的渲染气氛……
士兵古什的影子扫过一个门扉的时候,赫胥黎一个闪身,就进入其中。
这间房间骚臭不堪,好像是有什么动物一眼。
赫胥黎蹲伏在阴影之中观察,发现这房间里有两个三个笼子,里面关着斑鬣狗。斑鬣狗学名crocuta crocuta,是一种群居的食肉目裂脚亚目动物,生性凶残,可以捕食水牛、斑马等大型食草动物,也可以从猎豹等食肉动物口中抢夺猎物,甚至可以
与狮群正面相抗。斑鬣狗擅长从猎物下体入手,它们最闻名的捕猎方式就是将猎物的内脏从后方掏出。除此之外,斑鬣狗还有一个不知道应该算女权还是反女权的奇特生殖模式【在某段历史上,他们真的闲得无聊争论过这个问题】。雌性斑鬣狗的外生殖器非常长,类似于雄性的外生殖器,且还是充血状态的那种。雌性斑鬣狗就靠着这样的身体结构排泄与生育。这种生殖结构导致了交配只能在雌性自愿的基础上完成。但与此同时,这种鬼畜的身体结构也使得斑鬣狗的难产在哺乳动物中高得异常,【可以说,斑鬣狗是除了智人之外,唯一会因为生产而普遍造成撕裂伤的哺乳动物。只不过,智人之所以这样
容易难产,是因为智人需要一个巨大的脑部来支撑自身的智力。】
影子延伸出去了。赫胥黎平静的感知周围的影子,在心底勾勒出这个城堡大体上的样子。
接下来应该去哪个方向?那些在做危险魔法实验的区域到底在哪里?这个时候,城堡的深处,一条蛇突然立起了自己的上半身。这条蛇体表呈现出不自然的瑰丽虹色。它原本在和几个肥宅样子的家伙一起看漫画。但是这个时候,它突然表
现出了一丝恐惧。
“这个法师,等级不低……阿尔马洛·赫胥黎?他来杀我了?为什么……”费尔巴哈钢是或然神最害怕的东西之一,仅次于“知道了自己真实名字的社会系高阶法师”,后者是能够百分之百将一个或然神送回或然世界,而前者则有一定可能性将或
然神在必然世界的存在否定掉。
斗犬部队甚至有装备费钢子弹。不管是哪个斗犬,对于或然神来说都有一定大小的“一击必杀”的概率。
哪怕只是“微小可能”“罕见案例”也是一样。在这个概率论不是那么稳定的世界,你并不知道事实会怎么收束。——当然,很少有人知道,赫胥黎判定“主角属性”的优先度大于“费尔巴哈机械概率”,然后“费尔巴哈机械概率”又大于“天命之路”,所以为了避免费钢武器对自己造成影
响,干脆就不带了。现在他唯一能够接触到的费钢武器,是从第一具夏吾尸体上搜出来的那把小刀。但由于他的双手处于受限状态,所以根本就没办法正常挥舞匕首,因此干脆就放在尼亚加
那里了——至少他短刀还是耍得来的。
至于手铐……那玩意最外层并不是费钢,费钢被包裹在内里了,所以也不能当做费钢武器运用。
但这些,蛇统统都不知道。
它瞬间就消失在房间之中。
然后,在自己书房里闭目小憩的瓦达德突然张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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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确认这个处理方法完全没有问题吗?”京都纯子看着钱光华和小田,颇为担忧的问神父。
“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乔尔乔神父也有些不确定。
“虽然和我打的那些东西都是或然神没错……但是……啧,怎么说呢,我确确实实从宗教魔法之中感到了‘恶魔附身者’的手感回馈。”“在昨天之前,我还以为世界上不存在这种反馈,因为这个时代根本就不会有正儿八经、符合文化定义的‘恶魔附身’了……但它确实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