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光华坐在一颗橘子树下,静静的思考着关于人生、自我以及“忠诚”的种种话题。他觉得自己此刻一定酷毙了,并且马上就要有所得。
——毕竟这可是模仿那位佛陀呢!他还依稀记得自己来这里之前的事情。给自己将一些古老故事的老祖母之类的——尽管他都不记得自己的祖母长什么样子了,但有一些故事他记得很清楚。他知道佛陀曾
经在一棵树下成道,而佛祖肯定对自己的人生有着很清晰的认识。
唯一可惜的是,孤儿院里没有菩提树,所以他只能坐在神父的橘子树下面。在地上佛国加纳科乔,菩提树倒是不难找,但是神父唯独不种菩提树——这可能是因为他在布置小菜园的时候正好想起来,自己需要强调一个自己基督徒的身份。最近的
菩提树得走一条街才能到,而且又是马路边上,华仔不是很想去那边。
反正他思考的东西也没有佛陀思考的这样伟大,橘子树大概也能凑活?
对此,田姑娘表现出了对“幼稚男生”恰如其分的鄙视:“瞎搞。”
“这可不是瞎搞。”钱光华很是郑重的盘膝坐下,双手合十然后闭上双眼:“思考人生,就应该这样。”
“人生?小弟弟你几岁呀?”“你懂什么?现在这个年纪正好是思考人生的时候——专业的说法就叫‘自我同一性对角色混乱’。”钱光华用现炒现卖、新鲜热辣的概念镇住了小伙伴,然后嚷嚷道:“别打
扰我,我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大地开始变得软绵……我在摇晃……感觉仿佛在飞翔……”
这确实是实话。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大地软绵,然后自己在剧烈的震颤。有什么要从身下喷发出来——钱光华觉得,他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潜能”。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身尖叫。
“我就知道……”少年闭着眼睛,叹息:“这就是传说中的地震吗?让我再做一会梦吧……”
“找死啊!”小田快速的伸出手,用力一扯,钱光华立刻扑倒在地。
而橘子树则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歪斜。
在一阵尖叫声之中,土地突然爆炸,一只白嫩的手伸了出来——地下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洞穴。
然后约翰的惊呼声就传入大家的耳朵:“救命!救命!我的天!我会憋死的!我要窒息了!我要淹死了!救命!”
约翰两只手按在地面上,但是土地好像是淤泥一样,他的手居然快速下陷。钱光华飞快的趴在地上,用两只手拉住约翰的领子:“别慌!我来救你……唔!唔!”
由于被约翰拉住,钱光华的上半身下陷得比下半身更快。他的脸直接陷进泥土里。
“救硬【救命】……救硬【救命】……我要自吸了【我要窒息了】……”
钱光华含糊的呼救声从泥土里传了出来。
小田尖叫:“天哪……”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场面还是看得懂的。大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淤泥、泥沼一样的东西,但她知道应该怎样去救。女孩很快扑到在地上,搂住钱光华的
腰:“别放弃!谁!快去找神父来救命!快!快啊!”
女孩喊了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然后,大家眼中的“神秘强者”、“强大法师”赫胥黎跑了过来。
女孩一瞬间看到了希望。但很快,她绝望的发现,赫胥黎居然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女孩不由得尖叫:“你就这么冷血吗……”
——还是说,有其他的理由?
——这家伙就是设下魔法杀我们的人……
小田眼角涌出泪水……
但赫胥黎却是摸不着头脑:“不……不……我只是不明白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某种……游戏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救命!救命啊!”/“我呜恁呼吸了【我不能呼吸了】!”
约翰和钱光华破口大骂。但赫胥黎只是挠了挠脑袋:“这是……新式过家家?”
小田哭了:“你没看见我们快沉下去了吗!”
“沉下去……”赫胥黎看了看歪斜的大树:“我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可你们并没有下沉吧?”
“你在说什……”小田还未说完,约翰突然双手撑住地面,一跃而起。这一次,地面没有下陷。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很是惊奇:“咦?”
他又看了看孤儿院:“咦?这里不是沼泽?我这是在……神父这里?可孤儿院哪来的歪脖子树……”
钱光华抹了抹脸上的泥巴:“刚才还不歪的……”
小田松了口气:“你这不没事吗?起来吧?”
“姐姐你抱着我我没法起……”钱光华声音越说越小,而且语气之中,还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
小田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然后看向约翰:“喂,约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应该后天回来吗?为什么现在突然……突然从土里钻出来了?”
“我……我从下面回来的……”约翰语气之中包含着一种困惑:“我以为我会窒息的……”
这个时候 ,大个子男孩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惊呼:“五哥他还在下面!五哥他……”约翰趴在地上,脸看向自己钻出来的地洞:“五哥!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五哥……”
“啊,没事,就是下面蛮凉快的……”夏吾的声音懒洋洋的:“泥土可以吸附很多空气污染物。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里蛮舒服的,又何必上去呢?等我一会哈……”
约翰挠了挠头:“刚才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来着?”
“刚刚就是太累了,懒得好好控制能力了……真的,你看,你们一叫,我一发现怎么回事,就收了神通……”
钱光华崩溃了:“你怎么不开口啊啊啊啊!!”
夏吾沉默了一下:“懒得开口。”
赫胥黎蹲在洞边,用一个拇指大小的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发现洞穴有个拐弯。他皱了皱眉:“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