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成熟、英俊,强大,仿佛无懈可击,连头上翘起的那几根头发,都在昭示着与众不同,钱唯就想起前几天在厕所隔间里听到几个女实习生在讨论陆询,“陆par的后脑勺都英俊得让人在人群里一眼能认出来”。陆询的后脑勺英俊不英俊她没有研究,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陆询这张脸啊,就算自己看了好几年,照理就算没审美疲劳也该对他的外貌免疫了,但某些瞬间冷不丁的这么来一眼,还真是挺有冲击力。此刻陆询戴了一副金边镜框的平光镜,在电话的间歇喝了一口水,喉结在白皙修长的脖颈间微微滚动,那突出的弧度里似乎写满了荷尔蒙的暗示,一股禁欲系精英范儿衣冠禽兽的气质扑面而来。
陆询打电话从没一句废话,很快就结束了这通电话,他摘下了金边镜框的平光镜,随意在桌上一丢,看向钱唯,也不说话。
钱唯被他这种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不敢对视,只好盯着他放在桌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看,硬着头皮声音谄媚道:“老板”
“不行。”
“”钱唯这下忍不住抬头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陆询冷冷笑了声:“通常以这种称呼开头都没有好事。”
钱唯讪笑道:“你怎么这么说呢”
“那你这次是有什么好事找我请我吃饭给我送礼”
“这个”钱唯组织了下语言,“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个案子,高科机电拟以14亿美元收购母公司旗下锅炉公司65股权的,我怕你团队人不够,我愿意主动请缨加入这个收购案。”
“做梦。”
虽然长着一张如诗如画般的脸蛋,可惜陆询两片姣好的嘴唇里吐出的是这样无情的两个字。
“陆询”钱唯这下也绷不住了,“好歹我们同学一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这么大一个案子,我听说你都点名让几个实习律师加入学习了,我好歹和你一年参加工作的,也算半个资深律师吧难道我就没机会吗”
陆询抿着嘴唇不说话。
钱唯决定打悲情牌:“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你想象一下,你找上门的案子多到分身无暇只能推掉的时候,你的老同学我,正在大过年的冰天雪地里嚼着窝窝头愁着明年的案源和收入”
“窝窝头是粗粮,挺健康的。”
“”钱唯还准备垂死挣扎,“陆询,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那时候太年轻太冲动”
“我的计时收费标准是5000人民币一小时。”陆询按下了桌上的计时器,“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有了,谢谢老板”
钱唯看着计时器上跳动的数字,二话没说,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外走,她算是死心了。
“等下。”
难道是陆询良心发现了钱唯惊喜地想,脸上又带了笑,充满讨好地回了头。
“下次记得进门前敲门。”陆询重新戴上了眼镜,埋头在看案卷,头也没抬,“出去把门带上。”
“”
去死吧陆询
钱唯和陆询同样毕业于a大法学院,是同届,可惜
钱唯一想到过去,就后悔得肠子发青。
“我那时候哪知道陆询有朝一日会做我老板明明一届的,我还是个小律师,他竟然一路平步青云都升合伙人了合伙人partner人家是陆par,我却还是钱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我也想当钱par啊”
这天下班后,钱唯约了刘诗韵,在一间轻音乐酒吧,大吐苦水。
刘诗韵是钱唯的大学室友,虽然是少数毕业后并没有从事法律相关工作的,但却是钱唯最好的朋友。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钱唯把眼前的鸡尾酒一饮而尽,“你说说,陆询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不就不小心得罪了他一下”
“你那哪是得罪了一下”刘诗韵翻了个白眼,“你帮钱川撬了人家的墙角,把人家女友莫梓心都给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