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子总是过得很快。田丰每上午、下午都安排一个半时辰给刘通讲课。这一下午,刘通还在上课的时候,就看见骆铁来了,候在门外,心知应该是有什么事,不然自己上课的时候,任何人是不会出现在门外的。
“公子,夫人叫你速速回府,祖他们来了。”骆铁刚听田丰说散学了,就冲了进来。
“祖?”刘通心想难道是我?也有可能是师祖。无论是谁,对刘通而言,都是“陌生人”。见陌生的熟悉人,这种感觉很难受,刘通已经经历过了。
不得不见,刘通向田丰告辞。
“为师一同去吧,应该是华佗先生他们来了。”
田丰去信刘宽的时候,已经将刘通的况详细向他描述了,并建议派华佗亲自过来医治,田丰也是懂点医术的,他可从来没有将希望寄托在那些洛阳名医上。
刘通进大堂的时候,看见大堂坐着不少人,母亲张与娘像个小孩一样,挽着一个白发女道士的胳膊,席地坐在案几旁,另一边龙端儿则完全靠在了这个女道士的怀里。女道士满头银发,面貌清爽,四肢修长,精神矍铄,奕奕有神,真真的仙风道骨。
而对面,锦秀候在案几旁,伺候着另个一个国字脸,双目泛白的银发道士,道士下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年轻人”,医者打扮,若不是有两位老者在场,也算是颇有风采的。
看见这两个八十多的老者,刘通知道,这应该是自己的三和四爷爷了,龙端儿最近为了恢复刘通的记忆,可没有少介绍刘宽的师叔伯们。
田丰进屋就向几人行礼,“见过王真人,见过张真人,见过华先生!”
“客气!”
张历淡淡说道,张历旁的华佗则起与田丰见礼。张与娘见田丰来了,赶紧起请田丰入座。
王冰早有点不耐烦,见田丰终于挪开了子,刘通已经完全出现在了自己眼帘,便冲刘通招手。
让王冰有点失望的是,刘通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兴高采烈地投入自己的怀抱,而是走了几步跪了下来。
“拜见三师叔祖、四师叔祖,拜见大师伯!”
华佗是华钧的儿子,刘通听说刘宽称华佗为大师兄的,便以师伯相称。
刘通说完等几人请自己起,却发现大堂一片安静。刘通跪在地上眼角余光看见王冰脸色顿时难看,张历则一脸苦相。
沉默一阵后,只听得张历厉声说道:“元化,你说开颅就开颅吧,我宁愿要他死,也不要一个废物!”
张历话音刚落,与娘就全一震,眼泪落了下来,一旁王冰似乎有感觉,向刘通招手,刘通听说要对自己开颅,也是很紧张,头脑发懵,不自觉随着王冰的招手,膝行过去。
不得不害怕,刘通虽然不懂医术,但还是有点医学常识的,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怎么可以支持开颅手术?何况失忆也不是开颅就能解决的吧,这位师叔祖是不是太粗暴简单了,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啊。什么叫“宁愿要他死,也不要一个废物”?刘通心坠入了冰窟。
王冰将刘通揽入怀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刘通的恐惧,心中有些失望,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通儿怎么变的如此胆小了?
被人抱着,尤其这个怀抱还有种熟悉的感觉,刘通稍微放松了些。刘通感觉到王冰在抚摸自己的头部,也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道渗入自己头顶,刘通知道王冰在为自己诊断,刘通也知道王冰曾常年和华钧配合给人瞧病,懂些医术的。
但这股力量很奇妙,刘通自己有内力,知道这不是内力,难道是龙端儿说的灵气?
刘通相信王冰,也不敢运用内力抗拒,只得任由王冰“诊断”。
“元化,你判断的没有错。”
王冰将手从刘通头顶挪下,就将他推开了。
“三从小抱大你的,你脸红什么?”
刘通见王冰脸色不好看,只得低下头,呆坐一旁。
张与娘抹着眼泪将刘通接过,揽住了刘通的肩膀,刘通现在形高大,她已经不能完全揽住了,手堪堪搭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