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项成或者马忠喊出这话,甘宁定然只会欣喜,而于吉仙人一直和甘宁不怎么对付,虽说并无深仇大恨,但这嘴皮子却是一直没见停歇过。
甘宁一看来人,再听他口中所言,顿时心头起火,大声喝骂:“你这老儿无端端占我便宜,你过来看爷爷敢不敢赏你两刀。”于吉却不生气,两步加速便飘到了甘宁身边。没错是“飘”,形如鬼魅。
于吉的轻身功夫比起马忠自是高了不止一筹,甘宁是知道的,可没想本来意在耍帅的老头却被甘宁耻笑。
随着于吉飘身过来甘宁一边舞动着手中铁刀砍杀来人,一边说道:“你这老儿,轻声功夫如此了得,定是年轻之时不守清规,在别家后院练出来的吧?”
于吉闻言一愣,随后惊醒,这小子竟是说自己行那采花苟且之事,顿时暴跳如雷,恨不得把手中利剑狠狠地在这人身上扎两个透明窟窿。稳住心神,辩驳道:“放屁,道爷我怎会如此不堪。”
甘宁手下不慢,嘴上更快,于吉刚刚说完他便接上:“堪与不堪,还不全凭你这嘴说,爷爷我怎地知道,反正在我这你便是不守清规戒律之人。”
于吉大急,辩驳道:“小兔崽子,我跟你说,我们可没什么清规戒律!”甘宁一听于吉中了套,赶忙补充道:“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老头你这功夫就是那时大成的!”
于吉气急,但却拿甘宁无法,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生出“自己白长这么大”的感觉。一时无话,只是手中的长剑却魔怔一般,趁着甘宁不备,照着屁股就是一刺。甘宁吃疼,反手一模,这屁股竟被于吉扎出了血花,若不是面前敌人更多,他定要让于吉也尝尝这滋味。而这股子愤恨,此刻尽数发泄到了面前的山匪身上,这太行八十八的山匪还没搞清楚状况,又是死伤一片。
于吉一看甘宁居然没有搭理自己,心下频频称奇,顺着自己的心,又是一剑捅出。但甘宁这次有了防备,于吉的剑峰还没有接触到自己的屁股,便被一股大力荡开。虽说于吉也是势出,但比起甘宁这个强劲的势,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这老匹夫,是来帮我还是还是害我!?”甘宁大吼。于吉赶忙讪讪收剑:“小兔崽子,爷爷自然是来帮你的。”甘宁本就有怒气,此刻被于吉这么一说,顿时火起。放着旁边仅剩的三四十号山匪不再搭理,反而是一刀照着于吉当头劈下。
于吉大惊,赶忙抵挡,但这剑比起刀虽说多了灵动,但却少了三分气势。一挡之下划开这山来巨力,于吉回身一转,便带着这刀走向了别处。而本来一看这两人不知为何打起来的山匪正准备冲上去占上几分便宜,却不想被带偏的刀竟是冲着自己脖颈而来。顷刻间又是一颗大好的头颅。
甘宁一看这马匪身首分离竟是理也不理,刀锋连转,一招横断直奔于吉脖颈。于吉故技重施,再一次带着刀锋飞舞,一刀一剑竟是如采蜜之蝶,在这空中连番飞舞。而这蝴蝶却不仅仅是好看,在那色彩斑斓的羽翼之上竟是暗藏杀机。这不,又是一个马匪看得入迷,竟被这彩蝶带走了性命。
一时间,甘宁“哼哈”出刀,于吉“呼喝”回应,这三十四个山匪,不多时竟然只剩七八人。看的一德心头滴血连连叫苦。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德倒是看了个真切,这两人嘴里怪话连连,但这一牵一引却暗含章法,虽说他武功造诣并不怎地,但这些个小伎俩却是看得通透。
在旁观者一德的视角里,一众山匪觉得两人争执不下,大打出手,而这两人却是默契异常,专盯着他家兄弟砍杀。原本甘宁一人许是要半个时辰才能杀的干净,而于吉也是要半个时辰以上,甚至两人合力去杀,也得不少时间。而现在撑死不到一炷香,这近百号的人头便被收割干净。不知道是这两人太聪明,还是自家弟兄太过愚钝。
“哎!”随着最后一个山匪倒地,一德长叹一声颓然坐在地上。说好的他自缚便能活命的兄弟此刻却是一个都没有了。要说一德心里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这些个弟兄死完,他还能活命吗?他觉得不能,而且也不想。